“好巧啊,在這都能遇上。”顧白轉過身,兩手尴尬的在身邊晃晃,心裡默默唾棄了一番臨江。
奚長漠聞言挑了挑眉,意味深長道,“确實巧。”
他擡手揮出一道魔氣,覆蓋在角落裡一個瓷瓶上,白色微光閃過,魔氣将那一處漏洞補了上去。
他的這番動作驚呆了顧白,說實在的,他壓根沒感覺到這裡有結界,更别說感覺到結界破一個洞。
奚長漠看穿了他的疑惑,卻沒解釋,隻留下一句跟上便從門口消失。
顧白雖然确實有點尴尬,但他也很想知道隔壁發生了什麼,秉持着吃瓜的心态,他終究還是擡腳跟了上去。
隔壁房間門口挂着一塊木牌,上面寫着梧桐閣,他好奇的多看了一眼,就是這一眼,讓他看出了些許不同。
别的房間用來标示的木牌多以金絲掐出花的紋樣,配以清隽的字,整體散發着清貴淡雅。
但這間房不一樣,木牌上隻有三個龍飛鳳舞的梧桐閣三個字,灰撲撲的,毫無特色。
顧白剛想湊近細看,推開門的奚長漠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跟上,你怕是要在這裡迷路。”
顧白默默收回目光,邁着步子緊緊跟着,畢竟話說到這份上,他再聽不出不對,那就是腦子進水了。
踏入門的那一刻,他能明顯感覺到周圍的空間發生了變化,外面的喧嘩驟然消失不見,隻剩下連彼此呼吸都能聽得一清二楚的安靜。
高聳暗黑的牆壁立在這片空間,外面的一絲亮光都不曾透進來,隻有慘白的月光勉強照亮前面的路。
奚長漠閑散的走在前面,雖然他依舊臉上沒什麼表情,可顧白卻能感覺到,此刻他是放松的。
這令他不由得開始好奇,梧桐閣裡的人到底是誰,能讓奚長漠難得的感到放松。
不過聯想起這個地方,他暗搓搓的猜測,不會是哪個絕世美女吧?
“閉上眼。”
奚長漠停下在一扇門前,右手黑霧纏繞,準備打開門。
顧白思緒還停留在各種猜測裡,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下意識的哦了一聲,一雙眼睛卻還亮晶晶的睜着。
奚長漠歎了口氣,想要打開門的動作頓了下,腳尖一轉,左手遮住了他的眼。
淡淡的檀香圍繞着顧白,他眼前是一片黑暗,而身後,再退一小步,便能感受到屬于别人的溫度。
他極輕的眨了下眼睛,心口似乎是有一抹情緒劃過,又消失在一層隔膜裡。
那隻手已經放了下來,隻餘一絲觸感證明着先前發生的事,而心裡細微的波動很快歸于平靜。
那片陰暗的空間消失不見,此時,他眼前出現的是一間正常的房間。
“好久不見,顧白。”
略帶沙啞聲音響起,房間裡,黑鳥化作的靈鏡盡職運轉,旁邊,一位身着紅色官服的女子恭敬站着,顯然,靈鏡裡的人位高權重。
顧白擡起眼,正正對上那人深邃的眼眸,淺灰的瞳色裡帶着經久不散的漫不經心。
玄色衣袍穿在這人身上,絲毫掩蓋不住她傾城的容貌,以及她上位者的威壓。
幾乎瞬間他就确定了眼前人的身份,“陛下。”
葉秋梧盯着他片刻,不耐煩的擺擺手,“沒這麼多禮節,以後多跟你身後那個人學學,能指名道姓罵我就行了。”
顧白皺起眉,這個葉秋梧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樣,那雙灰色眸子總感覺像是缺乏某種情感,可明明夢境裡這雙眼睛裡充滿着韌勁。
“有線索?”奚長漠壓根不在乎那句挖苦,手裡緩慢的轉着一個玉葫蘆。
葉秋梧啧了一聲,懶散道,“妖氣,魔氣,靈力都有,你說該怎麼查?”
奚長漠掀起眼皮,不鹹不淡的看了她一眼,冷冷道,“于連甲已經廢到這種程度了?”
“等等。”
顧白打斷了兩人的對話,“有人能發發好心,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