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一憐目光從那雙腿上拂過,起身去了卧室。
再出來時,手裡拿了一個毯子,蓋在了那片雪白的肌膚上。
顔柳在全息世界裡玩得不亦樂乎,季一憐卻在旁邊發呆。
她看着四周簡陋的環境——褪色牆皮和昏黃燈光。
擺放在客廳,早就已經是老古董的家具,還有整個房間隻能與舊世紀扯上關系的裝修風格。
這一切都提醒着她,她現在是在哪裡。
頭有些疼。
季一憐纖長指尖摁了摁額角,抿着的薄唇,和沒什麼情緒顯露的臉,愈發襯托她的淡然。
她靠着牆壁,閉上了雙眸,開始養神。
……
“季一憐,季一憐…喂,你醒醒。”
耳邊不斷傳來聲音,從模糊朦胧到清晰。
季一憐剛剛掀開眼簾,就看到了鼓着腮,幾乎騎在她身上的少女。
顔柳剛才一直揪着季一憐的領子,搖晃對方,試圖讓人醒來。
但季一憐慘白着臉,不知道怎麼了,陷入了昏厥中,怎麼都醒不過來,就連氣息都有些微弱。
這可把她吓了個半死。
她是要來馴服黑月光,不是要來收割人家生命。
系統是讓她來“談戀愛”,不是搞出什麼恨海情天恩怨情仇法律八點檔的。
她都不敢想,如果季一憐真的在自己的小房子裡出了事,後續會引發什麼事件。
所幸,這家夥醒過來了,隻是眼神有些飄忽,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陌生人一樣。
“喂,你沒事吧?”顔柳松開了揪着人家衣領的手,默默站到了旁邊,觀察着季一憐,莫名覺得這個人有點不對勁。
誰能懂那種感覺啊,她用全息頭盔玩了一晚上,剛琢磨出來一點兒精神力的使用方法,結果一摘掉頭盔,就發現天亮了。
季一憐就這麼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哪怕這個人長得好看,可這場景也太驚悚了。
顔柳當時魂兒都差點吓飛了。
眼見這個人醒過來,她真的松了好大一口氣。
“你昨晚是熬夜了嗎?”她是真沒想到,季一憐會在旁邊守一晚上。
這讓顔柳對季一憐有了些許的改觀。
然而她說完那麼多句話了,從頭到尾季一憐都沒有什麼回答。
這個人隻是坐起來,用手輕輕一撐,站直了身子,立刻以一種俯視的姿态看着顔柳。
顔柳後退了半步,感覺有些不對勁:“你看着我幹什麼呀。”
季一憐看她的眼神卻極冷淡,仿佛在觀察一塊石頭,眼眸裡的那種淡然,根本就不像在看生命。
“……顔柳。”好一會,她嗓音清冷着開口。
顔柳警惕,抿着唇,人都快貼到牆根上,隻這麼戒備地看着季一憐。
她算是瞧出來了不對。
季一憐狀态不正常。
幹嘛一副今天才認識她的樣子,就這麼面無表情甚至是審視地看着她呀。
“你該不會是過了一晚上,後悔昨天的事了?”
沖動消費過後,人往往會在早晨清醒過來,懊悔昨天在情緒驅使之下,有了大額開銷。
季一憐是不是也一覺醒來,忘了對她的愧疚,所以想起來昨天給自己大出血,既買全息頭盔,又買智腦腕表,還給她轉賬一千萬星币,還綁定了個人賬戶給她不限量使用…
她後悔了?
顔柳頓時防備着退到了牆根上,手腕上的智腦藏到了背後,小眼神裡都是戒備。
這副小老鼠想要藏奶酪的模樣,令季一憐眸中神色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