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針藥劑很快打完,森鷗外直起身,丢掉了手上的注射器,笑眯眯的合掌做出拜托的姿勢,對着病床上開始抽搐的老首領說:
“好了,接下來就拜托boss你給我寫下一張銀之手谕,然後留下遺囑後将港口mafia留給我,然後你就可以沒有痛苦的往生去了。”
森鷗外垂下眼,居高臨下的注視着床上始終以仇恨目光死死瞪着他的筱田龍司。
他輕聲道:
“我會在曾經屬于你的首領寶座上,感謝你曾經為港口mafia做的所有貢獻。”
落地窗外的月亮被一片烏雲遮住,隻有床頭一盞暖黃色的複古燈盞亮着的室内陷入了黑暗,腳下的陰影與黑暗融為一團,分辨不出清晰的形狀。
片刻後,床上的老人停止了抽搐,室内一時陷入了極度的安靜,再幾秒,一道身影無聲從床榻上坐起,好似夢遊一般的老人踩着掉在地上的被子走出了首領休息室,來到了外面的辦公室。
他輸入密碼,辦公桌後的整面牆順滑的移向另一邊,露出裡擺放着的關于港口mafia的機密,甚至還有一些極為珍貴的屬于首領私人的藏品:成色驚人完美的寶石原石,價值無可估量的古董刀劍,還有堆成一堆的各色地契與房産……
但森鷗外都沒在意,他的目光鎖定在那一小沓特殊的信紙上,那才是對于現在的他而言,最珍貴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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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灰羽磷昏迷這段時間發生的所有事情全部和盤托出,藤野真沖看了一眼門外的方向,忍不住露出一絲冷笑。
“總之,現在外面的人是大佐幹部的部下,是首領的命令,派來保護你的。”
或許是最後一次見到的真島绫冰冷晦暗的眼神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又或許是這幾天的時間太過漫長一直沒有得到真島绫的消息,總之藤野真沖表面上雖然裝作冷靜平常的模樣,心中的焦躁不為外人所知。
“雖然真島大人說讓我不要告訴你這些,但是這兩天的事情,我有一種不妙的預感,伊藤健應該不至于這麼傻,他捂住自己的秘密都來不及呢,怎麼可能還會主動去招惹真島大人,除非你手上有他背叛的直接證據,讓他顧及不了那麼多必須主動對你出手……”
灰羽磷昏迷,伊藤健死亡,真島大人又被關進了地牢,這次事件的具體細節隻有這幾人最清楚,又涉及一位幹部一個首領繼承人,港口mafia的内部信息庫裡面就算記錄了這次事件具體細節,可供調閱的權限恐怕也隻有最頂層的首領與另外幾位幹部。
于是灰羽磷一醒,藤野真沖就忍不住想要了解這次事情到底是怎麼發生的,而引發後續事件的灰羽磷失蹤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是灰羽磷卻一反常态的安靜下來。
“是我的錯……”灰羽磷低下頭看着自己連接着輸液管的手背,這雙無力的,無法保護任何東西的手。
“全部都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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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藤健?伊藤健被收拾是遲早的事情,能将他從任務中調走的理由,怎麼可能會是這種遲早能夠解決的理由。
……真島大人或許是已經察覺到伊藤健背後還有人,甚至可能不止一個人,所以才選擇铤而走險引出背地裡的人,但是他不知道的是,灰羽磷也沒來得及告訴他的一個非常重要的消息,這可能會讓他真的身處險境。
事情現在的發展已經完全脫離了控制,藤野真沖的目的本來是想穩住灰羽磷,但是聽完他的一番話後,灰羽磷卻是直接拔掉手背的輸液針。
“你能聯系外面嗎?真島大人應該有給你留下聯絡方式,現在立刻聯系上和田他們……”
“你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這麼着急?”
取掉了身上所有連接的儀器後,灰羽磷面色肉眼可見的變差了,他摁住一旁的桌面穩住身體,低聲道:
“必須得盡快,我醒的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