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我不會遊泳啊!”
“快去叫人!”
“有長一點的棍子也可以……”
鶴見川河邊,幾個美術社團的人正着急忙慌想着怎麼救人,突然其中一人指着水面大叫了一聲。
剛剛跳進去的人渾身濕淋淋的又自己爬上岸了。
在旁邊找到棍子的人興沖沖的沖過來,卻發現同伴圍在一起,不解的湊上前去,“怎麼了,不救人了嗎?”
“呃……他自己又上來了。”同伴無語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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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幾個人有點想上前發表幾句跳河很危險之類的廢話,但是看到從河水裡爬出來的太宰治面無表情的可怕模樣,紛紛望而卻步,沒過一會兒幾個人就搬着畫闆和顔料換了個地方。
太宰治擦掉了臉上的水。
他從口袋裡拿出了手機,發現不出意外的進水關機了,幸好竊聽器之類的小裝備都是防水的。
“……剛剛我好像聽到這邊在喊有人跳河?”不遠處的橋上,有聲音響起。
“我看看——”一個明顯活潑的聲音響起,與此同時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從橋上探出,在看到渾身上下還在往下滴水的太宰治的瞬間,探頭的少年眯起的眼睛一下子睜大,他露出了一個明顯被吓到了的表情。
“亂步,怎麼了,找到人了嗎?”另一個更顯沉穩的聲音詢問,沒等他走過來查看,被吓到的少年猛地縮回頭去:“沒有沒有!人已經救上來走了。社長不是要去考驗新人的嗎,再不抓緊時間的話要遲到了!”
“亂步你接下來如果不亂跑的話我們是不可能遲到的。”
少年不滿嘀咕:“可是,明明最開始是社長你沉迷喂貓才浪費了好多時間!”
“咳……人已經被救走了的話,接下來就一鼓作氣趕到約定地點吧。”
“哼。”
腳步聲漸漸走遠,太宰治伸手摘掉了纏在頭上的水草,轉過頭看了一眼橋的方向,眼珠轉動了一下發現那兩人走的路要不了多久就會繞到河岸邊,本來想要原路返回的他腳步一轉,并沒有走上河堤,而是直接順着河水邊的小道,避開了那兩個人。
此時距離武裝偵探社成立已有兩年多,江戶川亂步以絕對迅速的破案速度聲名遠揚。正值混亂期的橫濱,每天找上門的委托數不勝數,哪怕是設立了重重的篩選,單獨靠亂步與社長福澤谕吉也根本忙不過來,于是福澤谕吉一直在對外尋找新的社員。
“這次的新人是之前的委托人推薦過來的,據說同樣也是異能力者,如果能夠合格的話,以後的委托就由别人陪你一起去,所以亂步你要好好觀察對方,究竟是不是能夠信任的人……”
江戶川亂步捏着手中的玻璃珠,發現那個危險人物居然繞路了,這不但沒有讓他放松下來,反而精神更加緊繃。
他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在看一個人的時候,出現好像知道了什麼但是又不知道那是什麼,好像大腦察覺到危險在拒絕解析對方的信息一樣。
唯一能夠确認的是,那絕對是一個不能靠近的危險人物。
而且,對方繞路的舉動太奇怪了,好像認識他們,但是并無惡意……
好奇心與警惕心同時在他腦子裡打架,終于——
“砰——”
走在最前方的福澤谕吉回過頭,默默歎了口氣,“亂步,走路的時候不要走神兒。”
“……”江戶川亂步捂住自己的額頭,眼神憤憤不平的瞪面前的電線杆,“……是這根電線杆的位置不對!”
“不要推卸責任。”
“……哼。”
福澤谕吉等着他追上,自己落後了兩步。
“好了,你走前面,要專心走路。”
“我讨厭走路!”
“不要任性。”
“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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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步行到地鐵站門口,才發現自己的錢包好像掉水裡被沖走了。
他摸了摸口袋,自言自語:“果然,這就是命運吧……”
“算了。”他并不顯得如何遺憾,反倒像是松了口氣似的。站在地鐵站口,突然之間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是在幹什麼了,随随便便決定去東京,又随随便便放棄,漫無目的的。
果然,是因為好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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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玩嗎?”
被失聯了一整天,差點兒都要以為他出事了的森鷗外挂着兩個微青的黑眼圈,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一回來就帶着挂着水草殘骸的衣服直接窩進了醫務室唯一的一座沙發裡的太宰治。
“太宰君,這一個星期交給你的任務完成的如何了?”
“我是完成了任務才出門的,不然留在這裡森先生你一定又會派很多任務給我,我認為這是完全徹底的壓榨——”
森鷗外對他的抱怨,裝作沒聽到。
“紅葉小姐告訴我,你還跳了今天的體術訓練。”
“那個啊,我讨厭流汗的感覺。”
“太宰君,體術訓練是不可能不流汗的。雖然你非常聰明,但是也必須有一定的自保能力才行,明天要将這些訓練都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