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臉色有些差,是生病了嗎?”
“其實……我過幾天就要做一場很大的手術,是準備了很久,前幾天才終于得到了一個很好的機會,如果手術順利成功的話,以後就能夠和其他人一樣,經常出來走走了。”
就連面對多年認識的人,也會因為不想讓别人擔心而無法說出口的事情,卻在面對面前這個年輕人的時候,自然而然的說了出來。
“……”聽到之前他的安排有幫上忙,真島绫安心的垂下眼睛。
真島優紀完全不知道面前這個年輕人在背後做了什麼,遲疑了一下,還是忍不住柔和的注視着面前的真島绫:“雖然有些冒犯,但是我一見到你,就有一種很特别的熟悉感,非常安心、親切……”
“本來之前還有些擔心手術結果,但是我現在覺得,一定沒問題的……”真島優紀,鼓足了勇氣問出了最後一句:
“雖然知道有些冒昧,但是等我身體好了,我能再見見你嗎?”
真島優紀期盼的望着他。
“……”真島绫垂在身側的手不由蜷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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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後,發現妻子不在家,擔心對方身體情況的真島紀夫連衣服都沒換就沖了出去。
好在還沒走出多遠,就在離家不遠的那條路上看到了妻子的身影。
“不是說隻是去旁邊走走嗎,怎麼還買了這麼多的東西。”男人快步走了過來。伸手接過了妻子手中提着的東西,感受着其中的重量,忍不住皺起眉頭。
“而且還沒有帶手機……”他抱怨了一句。
“馬上就要手術了,要好好注意身體,不要想太多其他。如果有需要的東西我下班的時候會買回來的。”
“還有,最近出了點事,好像是橫濱那塊的黑-幫有人跑來了東京,這段時間整個東京可能都不太太平。警署警力被借調到了警視廳,接下來一段時間都會很忙,但我會努力早點回來陪你的。你如果出門的話要記得随身攜帶手機,但是不能去太遠的地方,如果遇到麻煩一定要記得給我打電話,我會馬上趕到的……”
這些年,涉及異能力者的案件發生地漸漸都轉移到了橫濱,東京地區普通兇殺案、惡性犯罪案件出現頻率開始顯著上升。雖然米花町至今為止都很安全,但是妻子虛弱的身體總是讓作為警察,每天都在經手惡性案件的真島紀夫對于危險的氣息有點過于敏感了。
甚至有往控制狂發展的趨勢。
為此甚至還被曾經的後輩,現如今離開警察隊伍成為偵探的毛利嘲笑自己是被害妄想症。
但,哪怕明知道因為病弱長期隻能待在家裡的妻子外出走走對身體更好,為了安全,他還是想要時刻了解妻子的情況,保證安全。
以往被這樣唠叨,都會被妻子裝沒聽見轉移話題,這次卻不同,察覺到妻子顯而易見的好心情,真島紀夫忍不住詢問她出去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
被詢問後,真島優紀終于憋不住,像個忍不住炫耀的孩子,開心的将自己之前的經曆說了出來。
“那個孩子也叫绫,真是神奇,這一定是某種緣分……可惜對方并不是東京人,或許我該嘗試着向他要一下聯系方式,不過肯定會讓對方很困擾……”
不像是妻子那樣單純,常年經手案件的警察直覺讓男人養成了多疑的習慣,他銳利的目光下意識朝身後的道路上掃了一遍,符合妻子說明的人卻已經不見了。
“總之,下次再出門,一定要注意身體,不能離開太遠……”
“好的好的。”真島優紀無奈的敷衍總是會過度擔心的丈夫。
在即将到家時,她還是忍不住回頭望了望,随即意識到自己的舉動,輕輕的歎了口氣。
卻在丈夫看過來時,仍舊一副尋常的模樣,沒有流露出一絲多餘的情緒。
如果一直惦記着不放的話,不管是對那個孩子,還是對丈夫,都是一種困擾。
如果還有緣分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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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個男人出現後就立刻離開了原地,真島绫盯着手中被硬塞過來的水果,想到剛剛看到的那一幕,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這樣就足夠了了嗎?”
一直跟在身後不遠處,保持着不遠不近距離的太宰治突然出現。他側過臉去望了望不遠處那漸行漸遠的兩人,回過頭來,看向真島绫的目光似有深意一般。
真島绫聽出了太宰治的言外之意,頓了頓,他搖了搖頭。
“其實我都無所謂的,不如說反而覺得挺有趣的……”太宰治若無其事的轉過臉,沒有再去看他,一副無所謂自己并不在乎的模樣。
“……”
真島绫忍不住側過臉來凝視他,不知過了多久,太宰治表情忍不住變得僵硬的時候,他終于移開了視線。
他依舊堅持了自己之前的決定。
“這樣就夠了。”
太宰治沒有再說什麼,隻抿緊了嘴唇,面無表情的看向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