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明琢的護衛隊此時都離得很遠,無法一下子閃現到他身邊來。眼看着蛇頭距離喻明琢不到一米,他們幾乎目眦欲裂。
“明琢!”宮辰快速上前,一把扯住喻明琢的胳膊把他往自己身邊一拉。喻明琢一下子沒站穩,兩人抱在一起摔在了地上,就地滾了幾圈。
“有蛇!有蛇!”
周圍的人驚呼道,幾乎是那人驚呼的同時,就有人動用異能,朝着蛇腦袋上連開數槍。
蛇頭被打的皮開肉綻,掙紮着嘶叫一聲後,它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不動了。
這條蛇的外形酷似眼鏡王蛇,頭和脖子的連接處生着頸扇,背上有三條蜿蜒至尾骨的尖刺一樣的鱗片,可體型卻比一般的眼鏡王蛇大得多。被擊殺之後,它依舊張着嘴,獠牙看得人遍體生寒。
這東西既然有着眼鏡蛇的特征,那必然是有毒的。宮辰不敢想象,要是喻明琢真的被這東西咬了,還有命活着出去嗎?
哪怕他是S級向導,恐怕也兇多吉少。
喻明琢被他護在懷裡,此時兩人正以一個暧昧的姿勢雙雙倒在地上,喻明琢支着手壓在宮辰上方,呼吸噴灑在宮辰頸間,半晌都沒有動彈。
“明琢,還好嗎?”宮辰拍拍喻明琢的脊背,詢問。
喻明琢直起了身子,快速退開了:“我沒事,謝謝上将。”
借着篝火微弱的光,宮辰看到喻明琢的耳垂紅得幾乎滴血。
這裡很熱嗎?
宮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微涼。
那喻明琢怎麼熱成那樣?
這裡的騷動引起了張國義他們的注意,不一會兒他們就折返回來。
“把獸核和毒液收集了,屍體丢到遠處。”張國義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說道。
蛇類的毒液對人類而言也有大作用,尤其是這種在禁區裡待久了已經産生了異變的蛇。
這蛇長得太大了,兩個哨兵合力把它的屍體擡起來丢到谷底深處的一條裂縫中。
“周圍的情況我們已經看過了,沒問題,守夜的人分上半夜下半夜兩組,剩下的人休息吧。”張國義說完,隊伍裡的人紛紛打開睡袋鑽到裡面。
喻明琢抱着自己的睡袋,無聲地來到宮辰身邊。
他身後跟着護衛隊的人,宮辰選擇的地方原本還算空曠,伴随着喻明琢的到來,這個原本寬敞的地方被人擠滿了。
“上将,我可以跟你睡嗎?”喻明琢的語氣又恢複得一如既往,依舊是好聽的男低音,尾音微微沙啞,好像在撒嬌似的。
宮辰無法拒絕這樣的喻明琢,笑了笑道:“來吧。”
于是喻明琢樂滋滋地在宮辰身邊躺下了。
他的護衛隊見他執意要睡在這裡,紛紛自發在宮辰和喻明琢周圍鋪下睡袋,呈一個保護圈把兩人圍在中間。
宮辰:“……”
覺醒成哨兵這麼久,他早已習慣了保護者的角色,這還是他第一次勉強充當被保護的角色,被人這麼團團圍起來。托喻明琢的福,他一個哨兵也能享受到向導的待遇了。
“上将。”喻明琢的聲音在他耳側響起,兩人離得很近,喻明琢的聲音好像情人之間的低語,宮辰一下子覺得位于喻明琢那邊的耳朵有些酥麻泛癢。
宮辰轉過頭去,看着喻明琢。
夜幕下,喻明琢的面容看不清晰,隻能看到他毛絨絨的睫毛忽閃忽閃。
他伸出一根手指,輕輕點在宮辰的眉心。
喻明琢的體溫似乎比他高一點,就連指尖的那點皮膚都是暖洋洋的。溫熱的感覺從眉心滑下,喻明琢細心的描摹着他鼻梁的形狀,最後在鼻尖輕輕一點,這才收了回去。
“晚安,上将。”他用氣音悄聲說道。
或許是被喻明琢剛剛的手指亂了心神,又或許是喻明琢的聲音太小導緻失真。有那麼一瞬間,宮辰差點以為喻明琢說的不是“晚安”,而是“我愛你”。
說完這句話,喻明琢就閉上了眼睛。
黑夜中,宮辰安靜地看了他很久,直到喻明琢的呼吸逐漸慢下來,徹底陷入睡夢中,宮辰這才合上雙眼。
盡管身處禁區,但宮辰這一覺睡得格外好。以前在禁區,他時刻都要擔心是否會有突發情況,一連很多天都無法安穩入眠已經是常态。而這一次,或許是因為有喻明琢這個頂級向導在,宮辰睡得很好。
一覺睡到天亮,山上有鳥雀幾聲長鳴,這才将宮辰從睡夢中喚醒。
就在這時,一聲不合時宜的尖叫響起:“不好了!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