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辰擡眸,昨天看到的黑色三棱錐形的小山丘依舊矗立在原地,他粗略掃過,卻突然停住視線,猛地轉了回來。
那座黑色的三棱錐小山頂端似乎變平了,昨天見到它時,它的頂端十分尖銳,好像能戳死人似的,然而現在,那個尖尖的頂端不見了,好像被人突然削去了一塊似的,變得又平又鈍。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宮辰覺得三棱錐的形狀似乎也不是那麼明顯了。
這座山丘在變形,它是有生命的。
宮辰幾步追上走在最前方的張國義,小聲道:“黑色的山有問題。”
張國義下意識擡頭,看向那座山,微微皺眉,顯然也注意到了山的形狀和昨天相比發生了小小的變化。
“停。”張國義舉起一隻手,隊伍全部停下來。
“上将,你有什麼建議?”張國義征求宮辰的意見。
宮辰:“換條路走。”
張國義:“好。”
禁區最忌諱靠近任何未知,誰也不知道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會不會下一秒要了人的命。哪怕他們調查隊的職責就是查明這些怪異的真相,也要在保證大部分人的安全的情況下進行調查。
張國義一聲令下,所有人立刻掉頭。
昨天已經有人偵查過了,想要翻過前面這座山還有另一條路可選,隻不過那條路比較難走,耗時會翻倍,所以不是第一選擇。
宮辰回到自己原來的位置,對上喻明琢詢問的視線:“上将,怎麼了?”
宮辰簡單道:“這條路有點問題,我們換條路走。”
他總覺得喻明琢是個養在溫室裡的花朵,這些可怕恐怖的東西都理應遠離他,所以沒有說真相。
一旁有人嘟嘟囔囔地罵道:“本來就得調查好幾天,現在好了,一繞路又得多花時間……什麼狗屁上将,說話就那麼好使?”
宮辰用餘光瞥了一眼,是那個叫周岩的男人。
他沒工夫搭理他,轉頭就走。
喻明琢的眸色倏地冷了下來,藍色的眸子看向周岩,普通人被那雙眼睛直視,原本應該臉紅心跳,可不知為何,周岩卻感受到了徹骨的寒意。
“明琢?走了。”宮辰喊了喻明琢一聲。
“來了。”喻明琢轉頭對宮辰微笑,快步跟了上去。沒人注意到,他在轉身的瞬間,指尖輕輕劃過了食指的指腹。
宮辰幾人往前走了幾步,身後突然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叫聲。
“啊啊啊啊,我的腳!”周岩突然一屁股坐倒在地,抱着腿嚎叫。
旁邊的人被他吓了一大跳,但沒人上前詢問情況,想來是周岩入隊以來發散的負能量太多,大家都不太待見他。
趙耀上前檢查了他喊痛的那條腿,皺起眉道:“隻是崴了而已,沒必要大喊大叫。”
“可、可是……”周岩的額頭上滲出冷汗。
趙耀說是崴腳,可為什麼他的腳疼得像是斷了一樣?
他還想再說些什麼,但就在張口的一瞬間,那撕心裂肺的痛感突然一下子消失不見了。
“我、我好像……好了?”周岩一臉驚訝,在接收到别人嫌棄的眼神後,他再也沒臉繼續嚎叫,讪讪地站了起來。
張國義皺眉:“沒事不要占用隊裡的資源。”
王阙無奈地看了一眼喻明琢。
别人可能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但他再清楚不過。
剛剛那一切,都是喻明琢這壞小子搞的事。
在認識喻明琢之前,他也不知道S級向導的能力竟然能這麼逆天。普通的向導隻有治愈的能力,但S級向導卻享有操控哨兵全部精神海的能力。他們通過這種方式治愈哨兵身上的創傷,同樣的,也能通過這種力量掌控哨兵的一切。在他們手裡,哨兵的精神海就好像一團任由他們揉圓搓扁的橡皮泥。他們可以救人,也可以悄無聲息地殺人。
王阙輕輕戳了戳喻明琢的胳膊:“收斂點,這是别人的隊伍。”
喻明琢陰森森地笑:“我沒殺他呢,還不算收斂?”
兩人竊竊私語引來了宮辰的注意,宮辰好奇地投來視線。
喻明琢立刻舍棄那副陰森森的表情,換上一副堪比天使的笑容:“王阙說他想吃燒排骨。”
王阙:“……”
行吧,這祖宗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