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亭晚撓撓頭嘶一聲表示不解:“他都殺了這麼多人了,你們不能釣魚執法直接偷他家嗎?”
此話一出,除了司亭晚以外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氣。
鹿明馳忍俊不禁地出聲:“你是傻呢還是傻呢,思想政治白學了。”
習懷雨面色沒變解釋道:“我們雖然确實有這個權力,但前提是要有他殺了這麼多人的證據,這個視頻是以一些法律不承認的手段搞到的,也就是說我們現在沒有任何正當理由抄他的家。”
“你這麼一說我就懂了,所以您們十二位叫我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此話一出,習懷雨摸了下鼻梁骨,目光看向别處。
李晏禾笑了一聲,換了個姿勢坐着,看着司亭晚的眼神像是在看小傻子:“如果機械生命派擄走了我們雙子塔兩周前剛招的全球稀有淨化型異能者,那我們肯定得去把他家翻個底朝天。”
她的眼神和語氣讓這個女人看起來極其危險。
李晏禾一句話結束,在場所有組長都鼓起掌,叫好聲起此彼伏,其中當屬黃辛和鹿明馳叫的最歡。
剛才心虛摸鼻子的習懷雨拍了拍桌子道:“就這樣,我負責和警方對接以及帶領先遣小組,”他身體轉向李晏禾,“李你帶着你的特别行動隊進行規劃統籌和及時救援。”
所有人都點了點頭應下後會議宣告結束,剛好已經到下班時間,十幾位領導争先恐後從指揮長辦公室擠出去,讓司亭晚有一種不真實感。
他轉向習懷雨面色探究眼神發出疑問:他們平時都這樣嗎?
後者也是立馬意會點了點頭:對。
李晏禾看着剛要從座位上站起來的黃辛出聲将其叫住了:“黃辛,你留下。”
司亭晚一回過頭看見氣氛似乎有些微妙,然而還不等他仔細體會就被習懷雨一個鎖喉帶走了。
随着辦公室門被關上,室内隻剩下李晏禾和黃辛兩個人。
黃辛面色微紅,顯得有些局促緊張。
李晏禾站起來,饒有趣味看着面前的女人:“你工作這麼多年還是改不了這個毛病。”
黃辛将頭低得更低了,意圖靠這種方式讓李晏禾不注意到她。
她比李晏禾要矮一些,此時低下頭隻能看見對方锃光瓦亮的精緻皮鞋。
對方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你那個侄子……”
黃辛一聽她提到了黃餘浩,擡起頭連連擺手道:“他的父母來找過我,說是想讓我出面做保,但我和他父母其實不太熟,更何況我也不可能濫用職權,您知道的。”
她微微擡着頭,看向頂頭上司的眼神有些許虛,但絕對真誠。
随即李晏禾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我不是來興師問罪的,你跟我來。”
黃辛跟着李晏禾在空蕩蕩的雙子塔大樓内走着,此起彼伏的腳步聲在長廊内回響,讓人聯想到驚悚片裡的情節,但眼下夕陽正好,大理石地闆反射出晃眼的光,倒是有一些靜谧感。
“李首長,您要去看‘雙子’嗎?”她試探着問了一句。
李晏禾聞言停下,并沒有轉身。她看到對方的短發随着窗子外吹進來的風而微微拂過耳畔。
“隻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不用叫敬稱。”對方的聲音有一點低沉,似乎還有些……不悅?
随後對方繼續往前走,黃辛又亦步亦趨地跟上。
“黃餘浩為了加入機械生命派,在花園區102棟縱火,殺了三個人來作為他的‘通行證’。”李晏禾走進電梯間時終于道。
“這個是指揮長接手的案子,您……你告知我的話似乎……”黃辛神色猶豫,下意識摸着後脖頸子聲音如蚊子哼。
“你在質疑我審時度勢的能力嗎?”李晏禾轉頭,對上她的一雙圓眼。
“……黃餘浩自小與奶奶相依為命長大,他的父母外出工作常年不回家,奶奶死後他好像一直精神不太好……可是一個八歲的孩子,真的可能做到這些嗎?”她被李晏禾這麼看着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一囫囵将自己知道的全都抖了出來,說完讪讪得看着李晏禾。
半晌,女人點了點頭:“和我們掌握的信息基本一緻。”
她話音剛落,電梯就“叮”一聲到負一層。
“至于他一個小孩子能否做到這些……你不是說我告知你不太好嗎?所以不該問的别問。”
“哦。”黃辛抿着嘴唇,跟着對方進入負一層。
她隻顧着低頭趕路,沒料到前面的李晏禾突然停了下來,她就這麼撞到了對方的後背上。
“這麼急幹什麼?”李晏禾的目光落到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