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惡豆柴。
這是蘇白腦子裡第一時間浮現出的印象。
邪惡豆柴冷不丁與蘇白目光對上,隻見這家夥狗身一轉撒丫子就跑。
“喂!”蘇白也跑起來,緊跟其後。
不是這狗跑什麼啊,本來覺得沒鬼,它這一跑好了不用想絕對有鬼!
眼見狗腿不如人腿長,馬上就要被蘇白追上,邪惡豆柴翻滾一圈竟是直接變成個白發少年,邁開一雙大長腿急速奔跑,很快将沒啥體力的蘇白甩了老遠。
一直跑到公共區域,周圍的路人開始多起來,蘇白心說完了追不上了,再跑會兒感覺傷口又要裂開了,不追了不追了。
一位中年秃頂的大叔牽着狗出現,狗在樹池邊停了下來,蹲着開始兩腿發力。大叔撓了撓頭:“不要随地拉屎啊,今天出門沒帶袋子。”
疾跑的白發少年正巧與這一人一狗擦身而過,就在大叔的狗蹲下的一瞬間,一雙雪白的獸耳從白發少年頭發裡彈了出來。
他的腳步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了下來。好機會!蘇白心想,加快速度追了上去。
給狗狗擦完屁屁,大叔回頭。
“嗯?”大叔檢查了一圈,“怎麼什麼也沒有?拉哪兒去了?”
全然沒有注意到一旁,被蘇白抓着領子的白發少年喉結微微滾動。
蘇白眼裡寫滿驚愕,完全不敢相信剛剛所看到的。
看到白發少年似是要打嗝的動作,蘇白瞳孔地震,吓得立馬捂緊鼻子。
“哎,沒味兒的。”白發少年張開嘴,給蘇白展示他幹幹淨淨的口腔,“不信你看。”
……謝謝啊,不想看呢。
“真沒想到還是被你追上了,你怎麼跑那麼快。”白發青年有些惋惜。
蘇白捂着口鼻,發出含糊的聲音:“你那是被我追上了嗎,你是敗給自己的天性。”
白發少年吧唧嘴:“好吃好吃。”
蘇白感到一陣惡寒,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便直接切入重點:“我們應該不認識吧,剛才你為什麼要跑?”
“廢話,我是不認識你,我還不認識聯盟軍制服嗎?我不跑傻站着等你來抓我啊?”
“?聯盟軍為什麼要抓你。”蘇白想這人也不像通緝犯啊。
“?你不是來抓我回去上課的嗎,别裝了。算我求你們,别讓我參加軍事演習了好嗎好的。”白發少年“嘭”一下變回毛茸茸的邪惡豆柴,四肢朝天躺在地上一副任誰來也拽不走的樣子。
軍事演習?那又是什麼東西?蘇白冷靜下來飛快思考,眼前這名亞特蘭獸人很有可能是從帝國來到聯盟的一名交換生。
蘇白試探問道:“你不會是白薔薇軍……不,白薔薇财團的人吧?”
邪惡豆柴的耳朵豎起來:“連小爺是誰都不知道?你真不是來逮我的?你猜得沒錯,小爺正是白薔薇财團聯盟分會理事長的長孫!”
從繼承的記憶和收集來的資料之中蘇白得知,當年星際戰争結束後,白薔薇軍團最後并沒有歸屬于帝國,這個由部分亞特蘭人和其他被打壓奴役的星系中的反抗者組成的軍事集合體依舊保持着獨立于聯盟和帝國之外的體制。
掌握着寒晶礦資源的白薔薇軍團在二十年間不斷發展自己的産業,在多個領域都有着顯著的影響力,慢慢衍化出了白薔薇财團這一龐大的商業帝國。
也就是說,這隻邪惡豆柴非常有錢,是階級金字塔頂尖的一批人,是星際裡真正的貴族。
但是你再有錢……你也不能當街吃屎啊!
就這麼對有錢人祛魅了呢。
知道了邪惡豆柴的身份,但蘇白心中的疑問還有一角沒有解開。
蘇白明知自己也許不該問出這個問題,但想知道答案的心情在這一刻超越了理智:“剛剛那片白薔薇花園……”
“你說2号地?”邪惡豆柴爬起來,自豪地挺起胸,“那是老闆種的,怎麼樣,夠美吧?老闆從帝國皇宮移栽過來,土肥用的都是最頂級的,寸土寸金呢。說是為了紀念亡妻,哎,做我們老闆的亡妻真是有福咯。”
蘇白:“……你老闆亡妻誰啊?”
邪惡豆柴感慨:“聽說她是老闆的救命恩人,如果沒有她,老闆年幼時就死了。可惜,這個女孩死在了星際戰争中。真是令人感動又惋惜的愛情。”
蘇白:“……”
去你的愛情。
我什麼時候成了死對頭的亡妻?
亡妻是吧?你老闆喜歡親手捏碎他亡妻的心髒是吧?
欺負沒人為死人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