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異口同聲的聲音,一道來自赫修,一道來自米迦勒。
蘇白受不了了。你們羅曼諾夫家兩兄弟,這種生死關頭都要卷是吧!真就卷生卷死?
矢吹野:“那就少數服從多數。”
矢吹野和司空已經拉着唐沁沁站在門口随時準備跑路。
“有什麼好怕的!不就是大一點的蟲子,你們手上有這麼好的武器,怕什麼?”赫修白狼槍往地上一杵,擴散出清脆的聲響,“真正在戰場上,你們就都是逃……”
“這不是真正的戰場,聽從命令才是士兵的第一要務。”蘇白打斷他,“我不懷疑你們的實力,你們或許是能戰勝這東西,但這裡未知的危險太多了,絕不隻有這一個地方,你剛剛也看到了。”
在看到寒晶礦時,就意味着這座實驗基地絕不隻有表面這些危險。
赫修:“F級的命令有什麼聽從的必要嗎,你對戰局能有什麼理解?給我滾一邊去。”
“想走的可以走,我不勉強。”米迦勒光劍震動着,似是在積蓄能量,“覺得自己有能力一戰的,跟我留下。”
娜莎觀察着培養缸,拱火道:“這實驗體看上去應該挺有研究價值,我可以跟指揮中心提議,一隻按15分來算。”
跟擊沉一艘蟲族母艦一樣的分數,1小隊聞言都躍躍欲試起來。
矢吹野沖赫修喊道:“你一個人去跟他們全組人搶這15分吧,你這麼強一定不需要人幫忙就能搶過他們吧。”
蘇白眉頭緊皺:“别說了。”
培養缸的裂痕越來越大,眼見龐大的實驗體就要破缸而出,一如赫修從得知分組就開始按捺的情緒終于即将爆發。
“好,都這樣是吧,我他媽也不要這15分了,這破演習我也不參加了,成績什麼的我全他媽不要了,”赫修握緊手裡的長槍朝矢吹野走來,“來矢吹野,反正你也不在乎成績,我們兩個都拿張處分單吧。”
他揮槍朝矢吹野劈去,司空拉着唐沁沁遠遠躲開。娜莎喜聞樂見地将記錄儀鏡頭對向44小隊這邊。
“誰要跟你打。”矢吹野在赫修揮出白狼槍的一刻就變回柴犬,長槍從頭頂掠過。他蹦蹦跳跳跑到蘇白的腿後面,“我是聽教官命令的好學生,你愛拿處分單自己拿去。”
“大家,不要吵了,我們回地面吧。”唐沁沁弱弱的聲音響起。
沒人回應她,每個人都陷在自己的情緒中。
是的,每個人的立場不一樣,想法不一樣,衆口難調,要得出一個所有人的任何的方案是很難的。蘇白微微擡頭,數十個培養缸中的怪物在頭頂的警報聲和詭異的綠光下已經出現了下意識的神經反應,離蘇醒似乎不遠了。
不能改變每個人的想法,也許隻能從事件本身入手。
她閉上眼,周圍的吵鬧似乎都安靜下來,意識流動,絲線般的意識潛移默化覆蓋了整個實驗室,當她想要往更下方探測時,明顯觸及了一層阻礙。
睜開眼,第一時間聽到的是米迦勒的聲音:“它要出來了!”
與此同時,實驗室高高的鋼架天花闆響起“滋滋”的電流聲,衆人擡頭望去,跳躍的白色電弧在照明燈和警報器線路之間遊走,幽綠光線在玻璃罩内閃了幾下後徹底熄滅,警報器紛紛炸開電火花。整個實驗室瞬間陷入黑暗和寂靜。
安靜了,終于。
連帶着那隻半截身子從殘缺培養缸爬出的實驗體也不再有動靜,安靜的空間内能聽到它的呼吸聲。
果然是光照和聲音驅動的,蘇白松了口氣。
其他人也紛紛反應過來,也就是說雖然這怪物看着強大,但自身也有局限性,他們也許根本不用與其發生戰鬥就能以平和的方式将這些實驗體帶走,當然這隻是猜想,也許接觸也會讓實驗體發狂。
但眼下,沒人想主動與這怪物發生沖突。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停電,他們避免了一場艱難的戰鬥。
“怎麼突然停電了。”1小隊有人發出疑惑。
沒人回答,相同的疑問萦繞在每個人心頭,這停電時機也太巧了。
也許隻有兩個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蘇白胸腔内,搏動的心髒斂起光芒,恢複平靜,沒注意到趴在她腳邊的矢吹野兩眼提溜了一圈。
蘇白開口:“這是,暫時不用開打了吧……?那就上樓?報告一下?”
倒還真是巧,蘇白最後一個字音剛落,指揮中心的傳訊突然在每一個人光腦響起。與之而來的還有紅色的信号燈,代表着——
“緊急撤離?”娜莎訝異地挑起眉,“樓上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