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族基地突生巨變,而對此毫不知情的蘇白幾人蹲在花海之中,心思各不相同。
“蟲族的注意力應該不會再放到我們身上了,趁此機會找找離開的方法吧。”蘇白雖然很想親眼看看門後的景象,但眼下情形嚴峻,不知道會有什麼意外發生,如果能找到方式讓學生們離開就最好不過了。
赫修第一個支持,他隻想趕緊離開這裡。
唐沁沁猶豫道:“和進來時不一樣,我好像找不到這裡有熱量奇怪的地方。”
赫修惋惜地看了眼壓在石柱下的蟲族領主屍體:“剛剛該留活口的。”
“等等,好像有情況。”蘇白遠眺着,當一個黑色小點從指揮塔頂出現在通道上時,她的注意力也跟着集中在那人身上。
可突然,蘇白眉頭一皺。
因為她看到當先知的身影走出指揮塔沒幾步過後,身後竟是抵着一把筆直的長刀,握着長刀的人一步一步緊跟着黑霧中的先知,朝神秘大門緩緩走去。
“果然有情況……”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嗎。
這時蘇白注意到,身旁的司空握刀的手不覺間青筋凸起,指節都發力得泛白。
蘇白心頭一跳,這才注意到手持雙刀挾持先知那人一身黑衣,似乎是聯盟軍制服。腦海中頓時浮現他們剛找到這裡時撞見阿布勒被蟲族押送進入基地的一幕。
她瞬間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
看來蟲族被擺了一道,隻是雖然眼下情形變幻莫測,依舊不知這具巨大的棋盤,究竟誰才是真正的執棋手。
視線遠處,兩道身影來到神秘大門之前,隐隐還能聽到蟲族憤怒的吼叫。
雙刀男子站在大門之前,擡起頭,一眼望不到這大門的頂端,紋樣古樸神秘,仿佛不屬于這個他們熟知的次元。
他不由自主地擡起手想要觸碰。
就在指尖即将觸及門粗糙表面之時,他動作猛地頓住,略帶狂熱的眼神也重新恢複清明。
他微笑看向先知:“先知大人,你來打開它吧。”
“到這種地步,還在瞻前顧後嗎。”先知本是站在一旁,離門稍遠,現在一步步朝門靠近,“你真的做好打開它的覺悟了嗎,年輕人。”
“你想獲得什麼?”先知問道。
接下來男子說的話若是傳出去,絕對會在聯盟乃至整個星際掀起軒然大波。
“為什麼這麼問,答案你不是很清楚嗎……這門後面,有那個人的秘密啊。”男子嘴角牽起一個複雜的笑容,“艾爾茜亞為什麼擁有械神之心,答案就在門後。”
若是這話傳到蘇白耳中,恐怕她自己都得吓一跳。
場面一度變得十分安靜。
“然後呢?”
先知的問題讓男子莫名有些惱怒。
“強如那個人類,最後的結局不也是化作塵土。就算你能擁有與她相同的力量,你有勇氣做出和她一樣的事嗎。你有發起戰争,一統星際的覺悟嗎?還是說就算得到了世間最強大的力量,依舊要做個藏頭露尾的鼠輩呢。”
男子聽到這個問題,好像有一瞬間的恍惚,就在這時,先知卻停止了多餘的動作和語言,伸出手,在男子有些迷茫的注視,和所有蟲族瘋狂的目光中,将手實打實地按在了門上。
門雕紋上的凹槽瞬間亮起。
仿佛一道無形氣流切斷了整個空間的生機,空氣中飄浮的星光般的光點全部凝滞,似乎連風都靜止了,整個蟲族基地的電源被全部切斷,周遭的一切霎時陷入一片巨大的黑暗。
視線中隻有大門爆發出的強光,以及無數寒晶礦折射出的光線,在黑暗中交織出一張巨大的網。
遠處,蘇白喉結微微滾動,門要開了,會看到什麼呢。
“教官我怕。”矢吹野不知什麼時候變回了本體,可憐兮兮地縮在蘇白腳邊。
蘇白猶豫片刻,在狗頭上撸了一把:“沒事,别怕。”
赫修不理解矢吹野的行為:“你找她幹嘛,她能保護你嗎,她自己遇到危險都隻有第一個死的份好吧,又菜又逞強。”
矢吹野懶得理赫修,他隻管自己抱好大腿就行了,有大腿都不會抱的人可真蠢。
與大門的變化一同而來的,是氣溫驟降。
溫度仿佛降到了冰點,張嘴喝出的都是寒氣,蘇白不禁抱住了胳膊。
所有人都死死盯着那扇大門,都在急不可耐地等着沉重的大門被推開一道縫隙,好讓人看看裡面究竟是什麼東西。
據說那裡面可是藏着能颠覆整個星際的力量。
短短十幾秒,漫長得像過去了幾個世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