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員們詳細研究後發現了更為驚人的事實。
“這隻兔子的某一類細胞能夠從冰魄薄荷中提取出薄荷酮并将其轉化為一種高度濃縮、穩定的化學物質……”
“主動“挾持”薄荷酮,使其在體内“固化”,從而保持薄荷酮的活性,我說夥計們,我們有重大發現了。”
“這可比薄荷噴霧的利用率高多了。”
“至少提升百分之二十!”
研究室頓時氣氛一片火熱。
一整個上午都在阿爾頓林中搜尋的艾瑪沒找到更多鎮長和豐饒密教勾結的證據,她慢慢走回鎮子,一點點地回憶這位老鎮長的一切行為舉止,試圖找出一些破綻。
冰魄薄荷……
十年前被列為戰略資源,禁止私人種植。
但實際上軍方并沒有将話說死,私底下偷偷種一些自己用并無大礙,軍方防的是大量種植兜售擾亂市場的行為,這也是教會的拿手好戲之一。
一年前軍方就發現了青木鎮私自種植冰魄薄荷的事情,這事兒還是艾瑪上報的,但她上午前往之前發現的薄荷種植園察看時,驚訝地發現種植園已經廢棄很久了。
是轉移了陣地,還是真的放棄了……
她一邊思索,一邊走着,走到鎮子門口時,迎面而來的就是尋記者未果的蘇晨三人。
葉清一見艾瑪,眼睛就亮起了光——她一直很敬仰對方,心裡還曾暗暗發誓以後也要考進軍校,和對方一樣,當偵查隊隊長。
“艾瑪隊長。”
小夥伴們知道葉清的心思,于是找各種話題拖着準備離開的艾瑪,一會說她們三天前就在森林裡看到巨兔的腳印了,一會說那隻兔子的毛有多軟。
艾瑪哭笑不得,就差給葉清在衣服上簽名了。
幾人拉扯時,上午和蘇晨她們打了一架的小男孩的父親,諾克斯先生臉上帶着怒氣和擔憂沖了過來。
“呼,艾瑪隊長,還好你在,能不能幫幫忙,找找我家的小子,達裡安,黑色頭發,大概到這,”他焦急地在腰間比劃了一下,聲音顫抖着交代完情況。
原來自從上午他當着一群孩子的面揍了達裡安的屁股後,這孩子就一直憋着一股氣,中午飯都沒吃,找機會沖出了家門,翻過籬笆又往森林裡跑了。
這次,諾克斯先生沒來得及把人抓回來。
“他去森林裡幹嘛?”蘇晨疑惑。
諾克斯先生可憐巴巴地望着艾瑪,“這孩子,脾氣不好,有些傲氣,我也不知道哪句話讓他生氣了,他上午被我抓回來的時候,嘴裡一直喊着,要去森林裡找那隻兔子……”
艾瑪深吸口氣,不準備再浪費口舌和鎮子上的這幫家長讨論孩子的教育問題,“我知道了,你先回家去,我馬上就帶隊員進林子裡搜尋。”
阿爾頓林深處,靠近「血蝕」爆發地附近。
達裡安拿着小木棍戳着地上一隻死掉的小鹿,心裡發誓,不找到蘇晨她們騎過的那隻兔子,他絕不回去。
蘇晨能做到的事,他也能做到!
而且能做得更好!
他閉上眼睛,仔細分辨着林子裡的聲音,蟲鳴聲混合着鳥啼,風聲帶來了很多消息,也将一個熟悉的,壓低聲音交談的模糊話語送到他的耳邊,他凝神聽去——
“可以用……來換……”
“……被破壞了,不知道……”
破碎的詞語讓他摸不着頭腦,他猶豫一會,決定靠近去看看。
蹑手蹑腳往聲音方向走了近百米,他終于分辨出這個熟悉的聲音是誰——鎮長先生!
和鎮長阿德裡安交談的人說話很輕,尾音總是往上飄着,像是在唱詩,即便再好使的耳朵也不能聽得更清楚了。
疑似撞破德高望重的人物的秘密,這讓達裡安不願意放棄,他要再靠近一些。
他屏住呼吸,将鞋子脫了,赤着腳爬上附近最高的樹上,輕輕一躍,躍到另一顆樹的枝頭,終于在茂密的樹葉縫隙中瞅見了交談着的二人的身影。
鎮長戴着遮住大半張臉的黑色鬥篷,對面站着的人則套着寬大的銀色長袍,袍子上還繡着灰色的暗紋,達裡安瞪大眼睛,在心裡計算着這人的一身行頭值多少錢。
鎮長什麼時候認識這種有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