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兒的體育課，我們一起過去吧。”

祝辰溪面對邀請，也沒扭捏直接點了頭，現在的情況是她作為轉校生确實需要一個搭子，“咱們的體育課一般有什麼活動啊？”她四肢不協調，真的非常讨厭球類運動。

祝辰溪這邊圍了一小撮的人，宋芙那裡也是同樣，都是絞盡腦汁琢磨如何寬慰。

他們班除了另類的辭野，就沒有不在意成績的人，更何況這還是宋芙頭一回沒拿到第一，“我看了成績單，你隻有兩科成績低一點，其它的還是第一，照樣很厲害。”

女配是就算在乎也不會擺在面上的人設，因此宋芙不需要一直保持陰郁的狀态，她牽動嘴角，想說沒什麼大不了，結果一個“沒”字才剛講出口，就聽到——

“宋芙，班主任讓你去他辦公室一趟。”

“好，我知道了。”

前桌女生一臉緊張，滿是遲疑，“班主任應該不至于訓你吧？”

宋芙也不清楚，到了就知道了，“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你們先去上體育課吧，不用等我。”

……

推門進入辦公室，先聽到一聲歎氣。

頭發少少的班主任坐在那裡，桌子上放着的是新鮮出爐的成績單，見宋芙過來了，他敲敲桌子，語氣沉重：“看過成績了，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了嗎？”

宋芙抿抿嘴巴，“我沒發揮好。”絕對不能承認人家比她厲害。

“我以為你不知道，原來你知道。”班主任撐着胳膊，雙手交叉，“更準确地講，你不是沒發揮好，你是太粗心。我聽你們陳老師說了，你那卷子上寫的，明明是正确答案，怎麼就能塗錯呢？咱們要是真的水平不夠，也就算了，但不能在這種小事上栽跟頭。”

“你們陳老師說提醒了好幾遍讓檢查，你是看都不看。”

班主任話說到這裡，又感覺自己的語氣太嚴厲了，放柔了聲音，“咱們得吃一塹長一智，你說對不對？”

宋芙：“……”原來那真的是在說她，不是自我意識過剩。

宋芙恹恹地“嗯”了一聲，低着頭，盯着腳下的地闆紋路發呆。

班主任教了幾年學了，對于學生們的性格和會出現的問題也了解個七七八八，一直優秀的人，很容易眼睛裡融不進沙子，他擔心宋芙道心破碎，又開始了自己的寬慰，“這一次的成績你也不要太在意。正常發揮的話，這次的第一肯定還是你，模範卷這次還是複印你的答題卡。”

“不用。”宋芙拒絕了，“我不是第一，應該複印第一的。”

班主任沒從她臉上讀出不甘心的情緒，“行，你好好學，争取下次重回第一。”他該說的都說了，揮揮手，“我就不耽誤你時間了，上體育課去吧。要調整好心态，知道了？把這個卷子先帶過去吧。”

宋芙應了一聲，離開辦公室。

等門被帶上的聲響落下，旁邊聽了半天的隔壁班老師發話了：“好學生都到你們班去了，要不到時候誰考第二，轉到我們班吧，當不了全校第一，那全班第一說出去也挺好聽啊。”

班主任笑眯眯，嘴上不客氣：“你想得倒挺美。”

……

宋芙往教室走，計劃着下次改答案時要把卷子上的痕迹一起改了，打了個哈欠。

她這邊剛揉了揉眼睛，就在教室門口撞到了一堵“牆”，頭也不擡地扔下一句“對不起”，便打算繼續往裡走，隻是那堵“牆”沒有撤開的打算。

宋芙退後半步，掀起眼睫，映入眼簾的是一頭張揚肆意的紅發，是辭野，比她高好多。

之前沒怎麼注意，現在面對面這樣近距離站着，身高的差異倏然明顯起來，她頭頂好像隻到辭野嘴巴那裡，“你怎麼沒去上體育課？”

“就、不想去。”

辭野抓了抓頭發，看着面前眼圈紅紅的人，他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硬着頭皮安慰：“考不了第一沒什麼，第二也很厲害，一樣的，你别難……”

“不一樣。”

宋芙将頭偏到一邊，快步從辭野身側走過，頭也不回地繼續道：“第一是最厲害的，第二不是，你明白嗎？”

辭野作為倒數第一，向來沒有競争的概念，更無法理解這個“最”字有什麼重要的，不過并不妨礙他緊張，“周考的名次沒意義，起碼等月考。”

“我去上體育課了。”宋芙走出去兩步後，停住，語氣冷得字兒掉地上能砸出來個窟窿，“我不需要你的安慰。”

等人徹底消失在視野範圍了，獨自留在教室的辭野才慢悠悠地“哦”了一聲，嘀咕：“好兇。”

下次考試，宋芙應該就能回到第一了吧？

他剛才看了成績表，一二名差距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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