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你放開我!”
“我才不呢,死也不放你走……”
淪陷在熾熱的激情中,傅斯年壓根就沒注意到懷裡的人情緒的變化,隻一味地放縱着自己的感情,不斷地親吻着愛人的唇瓣、臉頰和鼻尖。
他自己的臉也一早紅成了蝦色,強烈的YU求下,他隻想把陸景珩拐回自己的房間,在那張足以容納兩個人休息的大床上,對他做各種不可描述的事。
兩肋被箍的生疼,陸景珩實在逃脫不掉,在大腦被吻得缺氧的狀态下,他完全失去了理智,手臂不受控制地擡起,爾後在空中劃出了一道淩厲的弧線。
“啪——”
清脆的響聲回蕩在教室裡,傅斯年被打得踉跄着後退了幾步,捂着熱燙的面頰,他以一種痛苦且難以置信的眼光看向了陸景珩。
“對不起,我……”
瞪着發紅的掌心,陸景珩當時就對自己的暴行感到了後悔,再怎麼心煩意亂,他都不該打他的狼崽子。
他本想哄哄傅斯年,可一時半會又不知該如何去做,悔恨、歉疚、以及惱人的恐慌幾乎将他壓垮,他不敢再多看小年一眼,隻低頭重複了句“對不起”,便腳步淩亂地逃了出去。
陸景珩剛走,401室的燈光便依次亮了起來,黑暗中的一切,又都恢複成了正常的狀态。
像是對着空氣說話,傅斯年失魂落魄地嗫嚅着:“都什麼馊主意啊,不僅沒讨他喜歡,還把人給吓跑了……”
頭頂的大燈明了又暗,像是在呼應着他此刻頹喪的情緒。
微弱的燈光下,傅斯年突然蹲下了身體,腦袋低垂着,雙手将自己緊緊環抱了起來。
陸景珩不在,他隻能靠這種方式緩解自己的孤獨,勉強找回一點繼續追逐的力量。
——
夜色寂寥,兩人分别後,先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陸景珩幾乎是一路逃回了自己的住處,進到了屋裡,背靠在房間的木門上,他急促地喘息着。
身心的燥熱讓他倍感難受,為了讓自己盡快平複下來,他躲進了浴室裡,煩躁之下給自己扒了個精光,打開花灑,任冷水沖刷在自己赤熱的身體上。
素日冷靜的頭腦,此刻全亂成了一鍋粥,陸景珩艱難地捋了下思緒,才發現他對傅斯年的感情,遠比他想象的還要複雜。
他并不是不能接受一個男人成為自己的伴侶,也不是看不上成日圍着自己轉的傅斯年,除了強烈的不安全感逼着他逃避外,主要還有比情愛重要的多的事在等待着他。
這麼多年來,無論是同性還是異性,從未有一人真正走進過他的心裡,這倒不是說他本性有多冷感,隻是逼死傅喬的兇手還未伏法,他沒法把心思浪費在那些無關緊要的事上。
既如此,有他自己受罪就夠了,何必再拖上一個無辜的人陪他煎熬呢?
傅喬怎麼死的,傅家又是怎麼垮的,即便到了今天,陸景珩仍在心裡記得清清楚楚。
所謂的骨肉至親,知交好友,到了緊要關頭,還不是背後捅刀子,考慮的全是自己的利益?
相比于傅喬的弟弟傅深,他更不能原諒的是自己的父親陸宸謙,如果不是為了自身謀利,而輕易地選擇背刺好友,他相信傅喬不會在接連的打擊下凄涼的死去。
沖着冷水,陸景珩摘下腕表,随意地扔在了浴室櫃上。
等他等背轉過身體,腕表指針中央的一點小孔上,突然有個瑩藍色的光點快速地閃動了一下……
……
相隔不遠的房間裡,傅斯年平躺在大床上,對面的大屏幕上,正全屏播放着陸景珩在房間内的一舉一動。
目不轉睛的盯着屏幕上男人的L體,傅斯年承認自己純粹就是個BT。
明知道不該這樣窺探陸景珩的隐私,可他就是無法控制自己醜陋的行為。
他實在是太想靠近他,太想和他親近了……
巨幅屏幕上,那具白皙修長的身體本該是極完美的,可如今卻布滿了醜陋的疤痕,它們有深有淺,或濃或淡,除了胸口上留下的細密痕迹外,就數一道縫合過的傷疤最為明顯,雖然早已愈合,卻還是像一道閃電,将傅斯年的心劈的七零八落。
他知道陸景珩身上,每一道傷痕的來曆,他遭受的每一份痛苦,他都親眼見證過,對于這個人的傷害,他其實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因為深愛着陸景珩,他根本不覺得那些疤痕醜陋,反倒是這樣的慘烈破碎,更能激發起他的愛YU。
于是,心腔裡的熱血化為了兩股,一股沖進了他的大腦,對那人情感及□□的誇虛感令他逐漸失去了理智,幾近于瘋魔。
另一股則急轉直下,沖擊着他最脆弱的地方,如果不靠DIY的方式纾解,他怕自己真會在這樣癫狂的狀态下,沖到陸景珩的房間裡,做出傷害他的事。
——
清晨,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了屋内,7點整的鬧鐘準時響起,傅斯年剛睜開眼,身體就跟個上了發條的機械蛙似的,直接從床上蹦了下來。
簡單洗漱完畢,緊接着就是一頓刷鍋刷碗,别看他住的是酒店,可做飯煲湯的家夥事兒一樣都不少,不為别的,就為讓他的景珩哥哥吃點好的。
眼瞅着電飯煲裡的湯熬好了,電餅铛裡的雞肉蔬菜餅也烙的裡外焦黃,傅斯年正要去撈鍋裡的雞蛋,就聽房間外有人“咚咚咚”地敲起了門。
“哪個兒?”揉了揉睡不醒的眼,傅斯年哼唧着朝門外喊道。
“是我。小年,你開下門。”
門外,低沉醇厚的嗓音裡,隐含着一絲不易察覺的謹慎。
傅斯年一聽是陸景珩來了,立馬就把手裡的雞蛋扔了,好賴在圍裙上抓吧了兩下,一路小跑着給人家開了門。
房門一開,他就一腦袋紮進了陸景珩的懷裡,哪怕昨晚剛挨了這個人的打,他也自動删除了那些不好的記憶,整一個純潔戀愛腦兒,在陸景珩的肩頸裡磨來蹭去。
本還想克制下自己的感情,但看小孩這樣親近自己,說不感動那也是假的,陸景珩輕輕拍了拍傅斯年的肩膀,又在他發頂上親了親。
“小年,我來是跟你道歉的。我年紀比你大,這件事我應該負大半的責任……你很真誠,從一開始你就在追求我,我也明知道你喜歡我,卻還是那樣反反複複的對待你……”
傅斯年緊緊抱住了他:“别說了,我不怪你……”
“不,你聽我說完。”陸景珩與他對視着,聲音有些顫抖,“是我的錯!小年,其實我是喜歡你的,所以才将你對我的好全盤接受,我這個年紀的人,如果不能接受一個人,其實就該果斷拒絕的,可是我……”
傅斯年沒睡醒,腦子裡還迷糊着,聽見個陸景珩喜歡他,當場就差點兒竄天上去,兩隻手往人家腰上一掐,抓着陸景珩就在原地轉了兩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