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度假歸來,要論陸景珩感受如何,怕是隻能用“死裡逃生”來形容了。
比之身體病痛更可怕的,是傅斯年由貼心小棉襖直接進化為無敵忠犬,有事沒事就擱他跟前繞圈圈兒,但凡有個風吹草動什麼的,更是趴他耳朵邊上唠叨個不停。
在外面待的這一個星期,陸景恒一直被傅斯年管的死死的,吃飯睡覺全都得按着他的規矩來。晚上到點兒睡,早晨到點兒起,一天三頓月子餐吃到吐,上下午還得再加兩頓水果補充營養,就是出門上哪兒玩兒,玩上多長時間,也都是傅斯年說了算。
連續一禮拜,他都沒喝上口紅罐罐的Coca Cola,至于抽煙喝酒之類的惡習,那更是想也别想。
有了這次的教訓,陸景珩發誓以後無論傅斯年态度多誠懇,話說的多好聽,他都要堅守住自己的底線,再也不随便跟他出來瞎逛了。
如此煎熬了數日,直到“乘風破浪”總決賽前的頭一天,他倆才從外地趕回了B市。
到了晚上,本以為回來了就能平安度日的陸景珩,卻再次被小狼崽子堵在了房間裡。按人家的說法,是他大病未愈,才不放心留他一人兒睡覺,也不管有理沒理,反正就是賴上他了。
陸景珩被纏的沒法了,隻能連狼帶狗的,又收留了他們一晚上。
小狗子挺聽話,舔幹淨了碗裡的狗糧,又陪着主人們玩了會兒,到點了自個兒就回狗窩裡睡覺去了,反倒是養狗的那個更讨嫌,洗漱完了不睡覺,非拉着陸景珩跟他看喪屍片。
許是這兩天養成了規律,一過10點鐘,陸景珩就困得不行,掀了被子,人還沒躺進去,卻被傅斯年捷足先登,一串兒的哈欠打完,迷迷瞪瞪的,就往人家被窩裡鑽。
一看這情況,陸景珩趕緊往他屁股上拍了拍:“是你說打地鋪,我才讓你帶狗過來的,時候不早了,我要睡覺,你自己找地方躺着去。”
“不要嘛!景珩,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怎麼可以真的讓我跟馃箅兒睡在一起?!”
大長腿夾着被子卷,栗色卷發遮掩下的瞳光閃爍,再加上從睡衣裡溜出的大半個白的膩人的肩膀,大高個兒竟意外演出了狐狸精的楚楚可憐。
陸景珩狠瞪了他一眼:“你也别擱這兒耍賴,再不起來,信不信我一腳給你踹狗窩裡去?”
“信信信,這就起了,你别生氣嘛!”
傅斯年嘴上說的挺好,行動上卻磨蹭的厲害,一等陸景珩放下了戒備,馬上就學了長臂猿,手腳并用的往人家身上纏了上去。
陸景珩也不是吃素的,奮起與他“扭打”了半天,可還是被小年輕以體力上的絕對優勢碾壓,最終以一個抱摔的姿勢,硬是被傅斯年夾倒在了床上。
“小兔崽子,你還真好意思下死手……”
“噓——”
傅斯年比了個“噤聲”的動作。
“景珩哥哥,你可别再生氣了,你都不知道,你這樣氣鼓鼓的樣子,有多好看,多誘人!你再亂扭兩下,我可就真忍不住了嗷!~”
扯了小H段子還不算,傅斯年又故意趴陸景珩身上猛挺了兩下。
感受到那人身體上的變化,陸景珩一驚,馬上便僵直了身體,被身上的大尾(yi,三聲)巴狼死死地釘在了床面上。
“怎麼樣,害怕了吧?”
陸景珩煩他那得意洋洋的勁兒,說話時故意把臉别去了一邊:“不是害怕,我隻是不喜歡被人這樣對待。”
“诶,景珩,你别生氣嘛,我跟你鬧着玩的!”
見他果真闆起了臉,傅斯年一緊張,趕緊從他的身上爬了起來。
陸景珩雖生氣,卻也沒跟他計較,隻往他腮幫子上狠掐了一下:“跟你生氣?我才不幹那掉價的事兒呢!你也甭鬧騰,我是真困了,你要不睡就一邊兒玩去,别耽誤我睡覺。”
“哦。”
傅斯年這回倒是聽話,也不用陸景珩多說,摟過來枕頭,自己就哧溜回了被筒裡。
隻是他始終不肯老實,不等陸景珩躺下,他又把爪子從床底下伸了上來,趁人不備,黏乎乎的往人家的手臂上摸了幾把。
陸景珩炸了毛,扭臉沖他吼道:“又鬧什麼?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傅斯年委屈巴巴的:“我也想讓你早點兒休息啊,可是人家緊張嘛……”
“就你這臉皮厚的,還知道緊張?我看你緊張個扯吧!”
“明天總決賽,我怕發揮不好,連前五都擠不進去。就剛才,我也沒亂說,景珩哥哥,我是真——緊張,我自己臉皮厚無所謂,可要真表現的不好,你就該看不上我了!”
陸景珩胸口一窒,索性轉過了身體:“别矯情了,明兒我先給你熱個場,至于比賽時發揮的怎麼樣,我不在意,你也不用太擔心,隻要盡力就是了。”
“哥,你對我真好。”
陸景珩嗤了聲:“真好糊弄,這就叫對你好了?”
“當然!你是個好人,對我也一直很好。”傅斯年忽地探起了身體,兩手緊緊地抓住了陸景珩的肩膀,“所以,我會盡我所能的照顧你,隻要你别嫌我煩,别趕我走就行!”
梳着傅斯年的頭發的手指突然就不動了。
看着他熱忱真摯,又卑微到患得患失的模樣,陸景珩趕緊眨了下眼,猛将臉别去了一邊。
“小年,我沒嫌過你,更沒想過讓你離開,這樣的話,以後别再說了。”
“真的嗎?不行,你這麼狡猾,我必須讨到點好處才能相信你。”
說着,傅斯年已一步跨回了床上,再不理任何的抗議,張口便在陸景珩白皙的脖頸上啜吻了起來。
被他死死按着,陸景珩好容易才擡起點頭:“明天還要上節目,你要是給我脖子上整出個印子來,看我不揍死你!”
“那好吧,不給你搗亂了。”
略撐起了身體,舌尖先是在陸景珩唇上點了點,之後一路下滑,終是停在了頸窩處,不等那人反應過來,他已在陸景珩襯衣領口處,深深地烙下了一吻。
感覺到了氣氛不對,陸景珩趕緊捏住了傅斯年的下巴:“小兔崽子,大晚上的,你又發什麼瘋?”
目光在染血的衣領和傅斯年受傷的嘴唇間來回逡巡着,很顯然,他是給狼崽子的瘋批行為驚到了。
手背輕蹭了下唇角,傅斯年對那點血迹并不在意,臉上很快就恢複了慣有的狡黠神情。
“我可以不留下吻痕,但這件衣服上的血印兒,不經我的允許,就是你自己也不可以洗掉!”
“傅斯年,你又作什麼妖?”
陸景珩氣的夠嗆,大拇指卻不受控制地撫上了他滲血的嘴唇。
狼崽子可得意了,嘴上卻是硬話軟說:“我能作什麼妖?我這麼做的目的,不過是希望你明天能穿着這件衣服出現在導師席上。當然,你也可以選擇換件别的衣服,隻不過那樣,大約會讓我有些失望罷了……”
陸景珩咬牙:“拿話威脅誰呢?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5555……景珩哥哥,你發狠的樣子好可怕啊……”
“滾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