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金布趕在定期末尾交了差,宋月朗病還沒好,在院裡養了一段時間,很少有人打擾。
除了某個看不得眼色的世子。
“兒啊,你爹今日在街上看見一個草編九香蟲,覺得很符合你的氣質,乖乖拿去玩,不要來你爹和你父親獨處。”
小院裡,綠牡丹前,顧潭淵熟門熟路的一抖腿,把半大小子給拎下來,扔給他一隻草編的昆蟲,哄他自己去玩。
軟塌還在,宋月朗在窗前乘涼看書,來了人也不擡頭,花枝在他臉上落下幾道明滅的光影。
“這又開了一朵花,”顧潭淵沒話找話,手伸出去一半:“找個花瓶插起來。”
宋月朗擡頭,滿臉和氣:“你試試。”
夏日炎炎,顧潭淵憑空感到一股涼氣。
“……”顧潭淵轉而收手,把地上的曉星抱起來:“顧曉星,你看這葉子上多了一個蟲眼,平時是怎麼照看的,當心你家公子打你屁股。”
“我不叫顧曉星!你放我下來,有我在,你别想動公子的花,一個蟲眼也不許你動!”
曉星在他懷裡撲騰,可惜小手小腳的,顧潭淵端着他就進了屋。
“你看這孩子,好像又長了一截。”顧潭淵滿臉慈愛。
下一刻城裡誰都不敢惹的世子殿下就被人踩了一腳,曉星撲到宋月朗身邊,警惕的看着他,還拿着草編的昆蟲告狀:“公子,這個人送給我一隻打屁蟲。”
那竹篾編的小東西實在精巧,宋月朗拿起裡在手上轉了個圈,忍不住笑:“怎麼會有人編這個東西。”
“有,就在東橋下面,有個白胡子老頭,”有椅子不坐,顧潭淵非要擠着在塌上坐下,肩膀挨着宋月朗,在小玩意腦袋上點了點:“他說他什麼都會編,我就讓他編了一個這個,沒成想,編得還挺像。”
顧潭淵抓着這玩意逗曉星:“你按它屁股一下,看看會不會放屁。”
“……”曉星用一種很複雜的目光看着他,扯了扯嘴角:“你把我當兩三歲小孩哄。”
“啊,對不住,對不住,爹忘了,”顧潭淵一拍腦袋:“你兩歲都沒有。”
“誰兩歲都沒有啊!還有,誰是你的爹,不是,你是誰的爹啊!”曉星跳起來,又往顧潭淵身上撲:“大壞蛋,我咬死你!”
顧潭淵一隻手把小孩提起來,轉頭有點無奈:“從哪撿的狼崽子,動不動就咬人。”
宋月朗看上去無奈不比他少:“從哪學的這樣帶小孩,把他放下來,手當心擰脫臼了。”
“男孩子,這樣嬌氣要不得,”顧潭淵還是把小孩放下來,身子往裡側靠:“以後我們兩個養孩子,糙養,放狗窩睡,和馬廄同吃同住。”
宋月朗往後稍退,拉開兩個人的距離:“我和世子不會一起養孩子,不用費心。”
“哎,你這個人,又來了,給我靠一靠又怎麼了,過來過來。”
“放開我家公子,不許欺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