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顧潭淵已經在崩潰的邊緣,一手的冷汗,還要強撐着發抖的腿拉宋月朗:“我,我們先回草溪城,先回去,剩下的事再談,再談。”
宋月朗試圖安慰他:“世子,你冷靜一點,那說不定是個人。”
顧潭淵拉不動宋月朗,又不能自己先跑,在崩潰的邊緣:“那玩意能是個人!?”
“窗台下面有火折子,先把蠟燭點上吧。”
一把沙啞的嗓音,就像是被人掐住喉嚨口硬擠出來那樣。
“……”
“……”
二人在黑暗裡詭異又疑惑的對視:“誰在說話?”
“你們把腳挪開,踩到我的臉上了。”
那個聲音又響起來了。
身邊就是燭台,宋月朗在邊緣摸索了幾下,找到火折子點燃了。
幽幽燭火把整個破舊的屋子照亮了。
東西不多,幾張缺胳膊斷腿的桌椅闆凳,還有那堆磚頭和大鍋,剩下的,就是蜷縮在角落裡面手腳被繩索縛扶住的人,活人。
那人偏過頭來,身量跟旁人差不多,下巴幾乎快要陷進下颌裡面去,臉小頭也小,和成人男子的身材比起來實在不協調。
這張臉有點眼熟。
“王老闆,”宋月朗舉着燭台在那人臉邊,袖擺落在空中:“你竟然在這裡。”
“宋公子,”王和川看起來的驚詫比他們兩個多多了:“你,你們,你們進來這個地方做什麼。”
實在是沒想到這荒涼的破地方還有個被綁了的人在這,顧潭淵還在為剛才被吓到的那件事還在火大:“我們兩個不進來,你怕是要在這個地方捆一輩子吧。”
“說一句不識好歹算是擡舉,”燭火照的顧潭淵臉上瑩如白玉,臉上卻是黑得徹底:“你那是什麼态度,什麼語氣,也來和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