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潭淵說完自然的直起身,接着給宋月朗擦頭發,好像剛才搶人家東西吃的那個人不是他一樣。
“……”宋月朗收回筷子,又夾了一片筍幹,吃完,喝了一口湯,才咳了一聲:“也不用太多,每天吃會膩,吃幾次就好。”
顧潭淵嗯了一聲,擦得差不多了,他手指替宋月朗順着頭發:“這次回來要待多久,下次又要去哪?”
“最近一段日子不用出門,”宋月朗頭發被他抓的有些癢,微微偏了偏頭:“城裡來了一位草藥商,家裡有幾單祖傳的方子,對症下藥有些效用,宋家正好想開幾家醫館。”
“那就開,你是想要他坐診?那有什麼難的,給錢就擺平的事,你剛好在家,讓顧曉星逃學幾天,我帶你們玩去。”
“不是這樣,那位先生不缺錢。”
“那他想怎樣?不想和你們家做生意。”
“那倒也不是,”腹内有了些食物,頭發也擦幹了,宋月朗靠在顧潭淵身上犯困:“那人家裡有個兒子,今年剛中了舉人,說是來年科考必定榜上有名,工商士農,行事做派難免染上些官宦人家的規矩。”
“他們欺負你了?”身上的人已經閉上眼睛,顧潭淵用手給他擋着蠟燭光,聲音輕輕的:“那我就去把他家的錢搶了充公,寒門人士做官最是清流,才能流芳百世,千秋不朽。”
“别鬧,”宋月朗笑了一聲:“慢慢商讨就是,作甚麼打打殺殺的。”
宋月朗的聲音已經睡意朦胧不清了。
“你說不打就不打,睡吧,明早我給你煮好飯端到床上來。”
“你要煮什麼?”聽見這話,宋月朗勉力打起一點精神。
“……,粥,清粥,我去街上給你買兩籠大包子。”
“唔,那就好。”宋月朗放心的坐在椅子上靠着顧潭淵睡過去。
“你這個人,”顧潭淵低頭看着宋月朗的臉,最後還是沒忍心把人弄醒,還抱着宋月朗抱到床上去睡覺,還輕手輕腳的,生怕把人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