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慵歸眯着一隻眼,被撞得神志不清,還沒反應過來,面前那大人語氣帶了點笑意:“你不是世子養的那個小姑娘,怎麼在這裡站着。”
小姑娘兩隻手捂着腦袋擡頭,清晨的陽光刺眼,面前的人低頭看着她,身上細聞還有宿醉的酒氣。
這人看起來年紀不大,腰帶捆着玉佩,綴着五顔六色的絲線,長相秀氣,眉眼細長,笑起來總感覺這個人懷着什麼不好的心思似的。
宋慵歸擡頭望着他,沒出聲,也沒說什麼,這個人她見過,昨年除夕夜的時候,爹爹帶着她去找父親,大廳裡的兩位長輩旁邊,坐的就是這個笑眯眯的年輕人。
宋狄雲看她不說話,用手指摸了摸她的臉:“怎麼,你不認識我了,有時候你爹爹帶着你來宋家找事,哦不是,拜訪,應該見過我幾次的吧。”
帶着玉扳指的手涼涼的,小姑娘晃了下腦袋,點着頭小聲道:“記得。”
“那你還這麼害怕我,”宋狄雲笑起來:“怎麼自己一個人在這裡,你那個當世子的爹爹在哪,不擔心嗎?”
這人說話時雖然笑着的,但宋慵歸總覺得他說的不是什麼好話,仰着頭和大人說話對小姑娘的脖子來說實在是太累了。宋慵歸低下頭搖了搖腦袋,沒說話了。
小孩子挂不住臉,有什麼心思一眼就看出來了,宋狄雲又逗了兩句,見她不說話,就扯了扯她的小辮子:“好吧小姑娘,你在這待着吧,估計待會會有人來接你,别和不認識的人走,不然會被賣到大山裡給老頭子當小媳婦的哦。”
宋慵歸聽不懂什麼是小媳婦,但是她的頭發被扯痛了。
“不要扯,我的頭發,”把小辮子抓回來,宋慵歸小臉繃得緊緊的:“小花會掉的。”
那可是父親回來她特意戴的小花,早上摔了一跤已經掉了一半了,并且爹爹不願意再給她帶上去,隻剩這零星幾朵了。
“小肉包子似的,脾氣還挺大,”宋狄雲收回手:“回去當你爹把給你梳頭的侍女手剁了,好歹是個小姐,怎麼搞的像隻鄉下來的野雞。”
宋慵歸不想理他,小白眼差點翻到天上去,人不理,倔驢似的坐在地上自顧自的生悶氣。
“好了小包子,你坐着吧,我走了,”宋狄雲擡頭,看了眼書院大門,眸底深邃:“過幾天,我再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