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響門鈴,出乎意料的,這次開門的是阚千嶼。
“呵。”季令月不知做何表情,麻木地跟着阚千嶼來到客廳。
“趙煜程,月月來了。”阚千嶼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溫柔。
趙煜程從裡面走出來,手上是一瓶酒和三隻酒杯,“來,正好,我們喝一杯。”
“開車來的,不喝了。”季令月木然道。
趙煜程還是給季令月斟了半杯,“晚上住這也行。”擡頭瞥見阚千嶼不贊同的神色,遂又說,“也可以讓我助理給你代駕。”
季令月走進客廳,便覺得别墅裡變了樣子,說不上來哪裡變化了,但已經從簡約風格變成了濃墨重彩的風格。
看見季令月不注地打量,阚千嶼開口,“是不是感覺不一樣了?我換了些軟裝,提升了下。以前的風格撐不起這麼大的房子。畢竟硬裝已經定型了,能改的地方有限。”說着,若有似無地掃了眼趙煜程。
阚千嶼穿着随意,細細品着紅酒,有種讓人豔羨的松弛感。
季令月喝了一大口,險些嗆着自己。趙煜程忙遞上紙巾。
季令月胡亂地抹了抹,“今天,這屋子裡除了我們三個,應該沒有其他人了吧。”
“哈。”阚千嶼輕笑,“真幽默。”
趙煜程的臉有些紅了,不知道是不是喝酒的原因,他摸了摸鼻子,“她跟你說了?”
“說什麼?!”季令月憤怒了。如果說,季令月來的時候,隻是帶着一點猜測。随着趙煜程的反問,這一點點的猜測,完全坐實了。
“你們兩個……”季令月聲音都有些顫抖,“你們……”
“趙煜程渣,不要帶上我。”阚千嶼幽幽道,“我健身去了,讓趙煜程跟你解釋。”
季令月又哽住,說不出一句話,看着阚千嶼悠哉遊哉地上了樓。
“對不起。”趙煜程低着頭,“不論她怎麼罵我、詛咒我,我都接受。”
“她什麼也沒說。”季令月說。趙煜程猛地擡起頭。
“是我太遲鈍了,居然現在才發現。”季令月說道,“燕州那個房子裡,躲在房間的是不是就是她!那個牌子的行李箱,我見過她帶過好幾次。”
趙煜程讷讷地說,“是的。”
季令月感到心如刀割,她當時雖沒推波助瀾,但也抱着看熱鬧的心态,她無法想象葉頌安躲在房間裡是什麼樣的心情。“趙煜程,你真的太過分了!不喜歡,可以不要玩弄别人的感情嗎?”
“我沒有!”趙煜程迫切地想要剖白,聲音卻弱了下來,“我是認真的……”
“認真的?你知道她是我的朋友吧?你知道吧?你跟他說了些什麼?怎麼PUA她的?居然讓她什麼也不跟我說?”季令月一連串地發問,“你當她是什麼人?你當我又是什麼人?”
趙煜程歎氣,“隻是提前說好了而已,畢竟我是公衆人物,她也認同了。”
“那我呢?我都不能告訴?”
“那我怎麼知道?”趙煜程有些激動,盯着季令月,“你為什麼不知道呢?現在都晚了……”
季令月不可置信,“你什麼意思?這是倒打一耙嗎?”
趙煜程有些沮喪,“沒有。當然,這不怪你,也不怪她。隻怪我,想要的太多。”趙煜程揚起臉,一側隐藏在燈光的隐隐中,“我們都是自私的。”
季令月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青州廬的,隻是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被趙煜程的助理送到了公寓樓下。她渾渾噩噩地回到家裡,看着堆滿了整個客廳的衣服,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