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雲像是被吓了一跳,委屈地細聲道歉:“對不起,是我伸手太慢了……”
她的臉隻算得上清秀,但這番柔弱的姿态卻令她增色不少,有種弱不禁風的脆弱美感。
通常她這一招出來,周圍的人都會下意識地站在她這邊。
辛芙蕖站得最近,剛見靈芝鼠落下倒吸了一口涼氣,正待撲上去,便瞧見靈芝鼠攀着小師妹,看樣子是哪都不想去。
果然這個小師妹不簡單,辛芙蕖内心激動!
雖然她不知道小師妹為什麼突然質問鐘雲,但她的直覺告訴她,信小師妹的沒錯!
她默不作聲地站到方眠的身邊,合歡宗其他人有樣學樣,也跟着站到方眠身後。
金額這個就愛看熱鬧的更是刷地扇子打開扇子,都快掩不住他那上揚的嘴角。
鐘雲的臉色變得有些難堪,眼眶濕潤泫泫欲泣:“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怕靈芝鼠抓我,伸手才猶豫了。”
方眠眼睛盯着她:“我問的是,你剛剛為什麼要用靈力禁锢住我的手,你是想讓靈芝鼠逃走,好讓它去偷吃那些靈植?”
鐘雲心下一驚,她明明探知到對方連煉氣一層都沒有,就是個徹徹底底毫無靈力的普通人,又怎麼會知道能感知到靈力的存在?
心裡怎麼想的她沒有表現出來,臉上的神情卻愈發委屈:“不是我,我為何要做這樣的事情?我們才第一次見面,你何至于要這般誣陷于我?”
心裡卻沒有一絲的害怕,内心充滿鄙夷,就算這人能察覺到有什麼用,她手法刁鑽,根本不會留下任何痕迹。
哪怕真的暴露了,這合歡宗也沒什麼值得敬畏的。
說得好聽點是五大宗門之一,但實際上,還不如一些普通的門派。
修真界忌憚着不把他們從五宗除名,不過是因為合歡宗内還有個渡劫期的掌門撐着。
可她聽聞,這合歡宗的掌門已經許久未露面,甚至極有可能是渡劫失敗圓寂了也說不定。
一旦消息證實,整個合歡宗就會轟然倒塌,到時候這些平日裡自持着容貌沾沾自喜,到處勾三搭四魅惑人心的弟子們,可就沒那麼好運了。
想到這裡,鐘雲不僅有恃無恐,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那天的到來。
她平日裡對自己的容貌本就不滿,現如今見到這麼多姿色容貌都在自己之上的人,自然嫉妒心起。
尤其是剛剛還敢質問她的方眠。
跟容湛回合歡宗,一路上鐘雲嘗試了無數次都得到對方的對應都是一倆個字。
唯有休息的時候,容湛會拿出一堆的靈稻,細細挑揀最好的靈稻時,容湛才說,這些是給小師妹小師弟的見面禮。
如今一見這小師妹,登時她就明白了,這小師妹長得鐘靈疏秀,肌骨瑩潤,一雙眼睛帶笑,細究之下全是沉靜。
這樣的人最容易讓人人心生歡喜。
方眠隐隐察覺到鐘雲的敵意,卻隻覺得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過她。
但對方顯然是看她沒什麼修為,覺得好欺負。
皺眉,她現在愈發肯定自己剛才的猜想,這女子定是想要借靈芝鼠,做些不好的事情,至于其目的是什麼,倒是還有待深究。
眼下也沒有證據,方眠眼睛一轉,利落地道歉:“許是我身子骨弱,一時手麻了,誤會了,真是不好意思。”
哼,就一個什麼修為都沒有的人,還能翻出什麼風浪來?于是鐘雲假裝大方笑笑:“沒事沒事,好在這靈芝鼠懂事,沒有亂跑釀成大禍。”
一場風波就這樣被平息了。
方眠看着鐘雲跟容湛走遠的背影,悄悄扯過辛師姐。
“師姐,那女子,不對勁……”
“小師妹你是想說那女子有古怪,其實我也覺得了……”金額還沒走,湊過來嘿嘿一笑,也要摻和了一腳。
被辛芙蕖戳中額頭,啊的一聲被疼得彈開了。
“那你還不幫你小師妹?”辛芙蕖翻了個白眼。
金額:“……我這不是想看看對方想鬧什麼幺蛾子,又怕打草驚蛇嗎。”
方眠:“難不成她是金都拍賣行派來搞破壞的?”
辛芙蕖搖頭:“金都拍賣行雖然喜歡壓我們價格,但不至于會做出這種事情,畢竟他們收得越多,掙得也越多。”
金額眼睛一轉:“我看呐那女子八成是追着容師弟來的,想來這也好多年,容家都沒有再派人來找師弟回去了,這次就說不是他們想出來的新法子,我還真不太相信。”
“小師兄有别的身份?”
“你容小師兄,那可是修真界另一大家族容家的嫡子,将來啊,是要回去繼承家業的。”
方眠了然,那容師兄身上的另類貴氣,原來是這麼個緣由。
“不過……,”金額又分析道,“之前想要靠近容師弟的女子也不是沒有,但都被他給打跑了,但這一次,這名女子居然可以讓師弟可以将她帶回宗門,可見她手裡一定有什麼東西。”
“不管是什麼,你跟另外幾個師弟商量下,好好盯着她,如今是每年的緊要關頭,絕不能讓她誤了事。”辛芙蕖甜美的面容一下變得嚴肅起來。
“遵命大師姐。”金額也不嬉皮笑臉了,轉身就追查去了。
方眠識趣地沒有問,但是她不問,辛芙蕖自己卻開口跟她解釋:“師妹剛來,又沒有修為,有些事情本不該與你說……”辛芙蕖指着身後的那片靈植園:“隻是師妹你既然已經入了合歡宗,你知道也是遲早的事。”
方眠想到先前跟莊唐出去賣東西,又想到白師姐說的執法堂關閉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