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眠拍拍手,滿意地看着面前這幾百柱的大香。
沒錯,就是比凡間人上香要用的頭柱香還要高十幾米的香。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些香上面都有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像是被什麼蟲子在上面遊走過的痕迹,看着很醜陋。
不過沒有關系,不會影響到藥效。
蘇破走出來就看到了被朝霞流滿的合歡宗,隻是怎麼也比不得劍宗由法陣靈氣驅動且常年不散的雲霞。
合歡宗确實窮。
蘇破的狀态很不好,畢竟任誰連着一個多月來都沒休息過,狀态都會差,若不是因為他是修士,還剩了些修為,恐怕早就猝死了。
這時候一個乘着扇子禦風而來的女修,通知他們去集合,正是之前把方眠帶回合歡宗的師姐,翁菱。
他來這裡也好些天了,除了那位壽宗的雲掌門會帶他們去挖一個坑以外,消磨幾個時辰的時間以外,他們甚至連合歡宗的長老都沒見過。
偶爾遇見的一些合歡宗的弟子,看着也是“不太正常”,說是有點瘋瘋癫癫也不為過。
不過這些跟他又有什麼關系呢。
蘇破回屋扛上之前發下來的鋤頭,以為今天還是去挖坑。
誰料快到坑的位置時,翁菱突然道:“忘了說,各位把鋤頭都收好吧。”
和蘇破一個屋子的人叫洪陽周,是個面相愁苦的年輕人,聽到收好鋤頭,隻是微微驚訝了一瞬,随即把鋤頭放進了儲物袋。
蘇破拎着手上的鋤頭面無表情。
翁菱掃視一圈,疑惑地看向他。
洪陽周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湊近他:“那個、你要不要放我這裡?”
他也是前天才發現,蘇破身上除了那一柄品相極差的劍以外,連儲物帶儲物戒指這些東西都沒了。
蘇破一怔,低聲道謝。
翁菱領着他們繞了彎,來到另一處:“都進去吧。”
現在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大平台,地面上畫着一些密密麻麻的紅色符文,宛若陣法層層疊疊。
周圍是一圈又一圈的柱子,柱子上還疑似留有鎖鍊纏繞的痕迹。
然而陣法最中間還有一塊玉白的石頭,浸泡在池子中央,仔細一看,那池子當中的水赫然是紅色。
這時候來到這裡的那群人終于出現了騷動。
“這怎麼,那麼看上去那麼像那些獻祭的陣法?”有人小聲詢問同門。
“難道合歡宗是在修煉什麼邪術,要拿我們這些人……”說話的人看着中間那個池子裡面的“血水”,心下顫抖,他們既然已經進了合歡宗,憑他們現在傷的傷修為倒退的倒退,想要逃出合歡宗的魔掌,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反抗逃跑?
合歡宗随便派出一個長老,就能将他們制住。
向宗門求救?
可他們根本離不開呀,就算真的僥幸逃出去,宗門也不一定會救他們,甚至還會以他們為由圍剿合歡宗,畢竟獸宗不就是這樣沒落了嗎?
“難道我們那時候挖的坑,是給我們自己挖的?”
毀屍滅迹用的還是他們自己挖的坑,這還有天理在嗎?
被宗門忽視抛棄的一群人也終于在此刻活了起來。
齊刷刷後退了幾步。
唯有蘇破還停留在原地甚至往前走。
伸手摸了摸那些柱子,還是熱的,不像是柱子,倒像是……
香?
而且越靠近他越能感受到自己的經脈,那些疼痛似乎有所緩解。
猛地一擡頭,對上一張似笑非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