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宋輕魚說道:“父債子還,你是他的閨女,他欠的錢本來就應該你來還。叔是個地道人,知道你沒有錢,隻要你願意以後跟叔,叔就不要你們還錢了。”
宋輕魚一聽到這話,就抄起地上的掃把打人。
他是男孩,就算身體差了一點,也要比大多數女孩力氣大。
對方被他打的嗷嗷叫,後來大概是打急眼了,就紅着臉開始發瘋。
宋輕魚見狀,不敢在家裡待了,連忙就往外面跑。
他一開始并不打算往學校跑,而是想要跑到附近的公安局。
但是那個人也不傻,一看見他往公安局去,就不敢繼續追他了。
宋輕魚心裡又恨又怕,他以為這個人就是他夢裡的那個殺人犯,所以想要把事情鬧大了把人抓起來。
最後他想了想,還是決定往學校來。
學校這邊都是老師和學生,素質要比他們那個城中村好多了。
那人來到他家裡鬧事時,周圍的鄰居明明都聽見了,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出頭的。
一想到,如果現在在這邊的不是他,而是力氣小,膽子更小的姐姐,宋輕魚就忍不住渾身冰涼。
不行,不行,他必須把事情鬧大了,必須把這個人送進局子。
抱着這樣的想法,路上他故意假裝體力不止,把那個人吊着往學校跑。
為了顯得他遭遇了危險,他還偷偷給了自己一耳光,整個人看起來狼狽的不行。
結果沒有想到,這會兒正是上課的時候,路上根本沒有什麼人,這也助長那個人的氣焰。
說來,那個人也不傻,他裝成他是宋輕魚的站長輩,這樣就算有人看見了他們,他也可以說是長輩教訓孩子。
他就算對宋輕魚見色起意,他也不可能在外面對她如何。
他的想法很簡單粗暴,他與宋輕魚的爸爸認識,跟宋家也确實沾親帶故。
他可以仗着這一點,對湊熱鬧的人說他是宋輕魚長輩,長輩管教自家不懂事的孩子,一般人知道了都不會多管的。
更别提,這一條小巷根本沒有多少人。
等到把他人抓到沒有人的地方,到時候他就把宋輕魚打一頓。
讓這個臭丫頭打他,他就算沒辦法立刻上了她,也要讓她知道一下他的厲害。
結果任誰也沒有想到,就在這個時候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沒有錯,這個陳咬金就是沈慕戎。
沈慕戎怒急了,他一邊把宋清怡護到身後,一邊抓住那個人的衣領子,輕輕松松就把人拎了起來。
沈慕戎的模樣太吓人了,又生得人高馬大的。
那個人見狀,氣焰一下子就縮了回去,表情也沒有剛剛那樣猙獰了。
他說:“你幹什麼,快放開我?我是宋清怡的長輩,我跟她爸爸是好朋友。她爸爸昨天晚上回來,特意讓我幫忙照顧他孩子。”
“照顧?”
那人聞言,心虛的看了一眼宋清怡狼狽的模樣。他明明記得他沒有怎麼打到她啊,這丫頭怎麼看起來像被他打了一頓的模樣。
“對啊,現在的小女孩都不學好,我見她早上不去上學,還跟附近的小混混談戀愛,氣不過這才教訓她的。”
見沈慕戎完全不相信他的話,他便把宋清怡家的鑰匙掏了出來。
“你别不相信啊,我真的是她家的長輩,你看她爸爸都把他們家鑰匙給了我。這說明什麼,說明我跟他們家關系很好的,我把她當成我親閨女一樣看待。”
沈慕戎看到那個鑰匙,立刻把鑰匙奪了過來。
他可不相信他的屁話,畢竟宋清怡的親爹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能夠跟對方稱好朋友的,肯定也不是什麼好鳥。
“哎,哎,你幹什麼搶我的鑰匙啊?”
“這不是你的鑰匙。”
沈慕戎這樣說着,一邊把鑰匙遞給宋清怡,一邊瞪了那個人一眼。
此時的宋輕魚正在掉眼淚,他一開始哭是為了把事情鬧大,所以才假模假樣的掉幾滴淚。如今聽到那人與沈慕戎的話,他才知道他差點出事是因為他那個親爹。
在明知道家裡隻有個姑娘的情況下,對方竟然把家裡的鑰匙給了個陌生人。
天呢,這種人,他怎麼就不去死呢?
還有夢裡姐姐會死,是不是也跟他爹有關系?
這樣一想,宋輕魚是真的又難過又憤怒。
之後沈慕戎把那個人拖着,打算讓學校老師出面一起,把這個家夥送到公安局去。
他是學生,宋清怡也是學生。
他們是未成年,說話沒什麼分量。
宋清怡那個爹又不靠譜,若是等着他處理隻會輕拿輕放,所以最好還是交給老師比較好。
在他們告訴學校門衛大叔情況的時候,宋輕魚突然想起來他家門還沒有關,加上走的匆忙沈慕戎的鋼筆還在他家裡,他就忍不住有一些擔心。
他現在肯定走不開的,身為當事人他必須跟着去公安局。
于是他看了看沈慕戎,“沈同學,你應該知道我家的地址吧?你能不能去我家裡一趟,我家到現在還沒有關門,我擔心家裡的東西會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