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爆開燈花，蕭煜突然掐住她脖頸，力道卻虛浮得可笑："趙予初，你當真不怕死？"

她仰頭輕笑，露出頸間被火舌燎出的紅痕："王爺若真要滅口，昨夜就該讓我燒成焦骨。"感覺到他指尖顫動，她将染血的玉佩按在他掌心，"就像王爺明明查到我母親是璇玑閣最後一位掌燈使，卻瞞着我一樣。"

門外突然傳來瓷器碎裂聲。文紀押進個渾身濕透的夥計，正是趙家水城分店的雜役，此刻他袖中暗镖已淬毒。

"今晨有人在分店貨艙找到這個。"文紀踢開腳邊青瓷碎片，内壁赫然刻着半枚龍紋——那是官窯禁用的圖騰。

蕭煜突然低笑，染血的指尖撫過趙予初眼尾："趙小姐可知，水城最大的官窯背後是淑妃母族？"

濃霧中傳來畫舫琵琶急弦，像催命的更漏。趙予初望着鏡中映出的兩人身影，突然想起乳母臨終的話——這盤棋，終究要比誰更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