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為什麼不去刷排名?”
哐當。
海倫把喝完的飲料瓶丢進垃圾桶:“看得出來你也不是對魔法不感興趣的人。”
“……”
江慈生坐在長椅上,抿了口果汁,清透的陽光在長廊中鋪開,點亮了古樸的建築,每一縷金光似乎都順着石塊滲入了曆史的縫隙。
愛塔抱着黑貓,理所當然道:“藥劑師比起競技場,自然更喜歡待在魔藥室。”
“即便是蘇,總榜前一百名裡也沒有她。”
海倫:“蘇啊,她确實是魔藥專業裡少有的,熱衷于研究魔法的學生。”
愛塔起身終結話題:“休息夠了我們就去預習明天的魔藥課内容吧。”
海倫長歎一聲,裹着黑袍的身影莫名有些蕭瑟。
明天上課要教的魔藥是淨毒膏。
材料有藍晶蟻的粘液、銀葉草芽、甜蜂蜂蠟與洛水。
這是解毒劑中運用最廣泛,難度中等偏下的魔藥,唯一需要精細處理的隻有銀葉草芽。
“這一灘粘液直接倒進去嗎?”海倫舉着半透明的藍色粘液問。
對面的白發女孩頭也沒擡:“書上不是寫了嗎?溫度到達30度就可以下鍋了。”
“另外,銀葉草芽你處理好了嗎?根須不要丢。”
剛準備把粘液倒進鍋裡的海倫怔了下:“根須還有用?”
“根須可以調和魔藥,緩和劑的材料之一就是銀葉草根須,你上課沒聽講嗎?”
“聽了,但根本記不住啊——”
說着海倫把手裡的粘液倒進鍋中,嘴裡念念有詞:“一分鐘後加蜂蠟……順時針攪拌五次。”
手忙腳亂的處理完第一鍋魔藥後,海倫去看其他人,愛塔對魔藥的品質不滿意正在重新煉制,另一邊的江慈生則在處理銀葉草芽,手邊看上去是失敗品。
她多看了幾眼,忽然聽到愛塔的聲音:“火調小!”
海倫回過神,這時再調小已經來不及了,鍋裡咕噜噜冒着氣泡,坩埚左右晃動,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裡面撞擊一般,給人一種危險感。
就在這時,空中飛來一支緩和劑,噗通一聲落入坩埚中,很快坩埚的晃動幅度變小了,拳頭大小的氣泡破開消失,一切歸位平靜。
海倫松了一口氣,把失敗品都處理掉後,認命地開始新一輪的煉制。
…
“咕溜肉蓋飯很好吃,推薦你們下次嘗試。”
“深水茄和雲山水母的觸手也很好吃,另外,我不怎麼吃甜口的正餐。”
江慈生捧着盒飯吃,比起海倫和愛塔單一口味的飯菜,她就顯得豐富很多。
愛塔看了她一眼:“你怎麼又甜又鹹還辣的?”
“甜鹹永動機。”
海倫嘴裡嚼着咕溜肉,含糊問:“我怎麼覺得比起魔藥,你的魔法天賦會更好些……”
江慈生夾起一塊魚肉,平靜道:“是嗎?”
“怎麼可能——”愛塔果斷反駁。
藥劑師的驕傲就是對自己的魔藥天賦絕對自信,魔法天賦可以輸給别人,但魔藥天賦絕不能輸!
西西也從晚飯中擡頭附和:“咪嗚。”
吃完飯她們在魔藥室又呆了幾個小時,離開時海倫一臉被掏空所有的模樣,像個幽魂輕飄飄的消失在了她們的視野裡。
“明明魔藥也不需要用什麼魔法,她怎麼臉色比在訓練室更差……”愛塔望着法師遠去的身影,一臉困惑。
江慈生心想這或許就是文科生做理工題的痛苦吧。
“你先回宿舍吧,我再留一會。”
愛塔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别通宵煉制魔藥,明天還有課。”
雖然被誤會了,但江慈生對此喜聞樂見,送走舍友後,她打開了視頻通訊,對面很快接通了。
早上通訊時是什麼背景,現在就是什麼。
江慈生注視着阿曦忙碌的背影沒有急着開口,而是等對方忙完。
“你在魔藥室啊!”
光腦中傳來阿曦的聲音,那人正抱着一個大罐子從藥圃裡退出來,即便有魔法減重也費勁。
“晚飯吃了嗎?”江慈生問。
“一會一會,一會就吃,等我熬完這鍋——”
接着就是罐子放到桌上的碰撞聲,阿曦正往罐子裡撈東西。
江慈生無聲歎氣:“你在熬什麼魔藥?”
“貪婪者的蜜露。”
江慈生見阿曦直起身,手裡是一朵形似玻璃的花能清晰倒映出人影,她在書上見過,名叫鏡花。
阿曦把鏡花放入藥舀裡,用石棒搗碎,碾成粉末。
笃笃笃……
有節奏感的響聲通過光腦傳到這邊的魔藥室中,不時伴随着沙沙的幹草聲,江慈生絲毫不覺得吵鬧,反而很放松,就像她平時聽的白噪音。
“貪婪者的蜜露這個魔藥還是挺有意思的,你可以自己熬一鍋,材料的話……”阿曦把鏡花粉末分成三小份,在不同時間倒入,“哎你這魔藥室不是我用的那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