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星陣列環繞着星球旋轉,像是生長在宇宙中的鋼鐵大陸。
“我們要搭乘的是0317航班,在那,有街頭塗鴉的那個——”
江慈生順着阿曦手指的方向望去,一艘巨大的飛船停泊在港口,表面用鮮豔的顔料勾出了各種圖案。
不像官方飛船,像海盜船。
念頭才剛冒出,她就聽到阿曦說:“說起來,0317早年好像是宇宙海盜用的,後來宇宙海盜被诏安,這艘船也就上了編制。”
江慈生沉默了一會:“長歲星常年财政赤字嗎?”
“顯而易見,可能錢都用來養長歲星學院了吧。”
江慈生想到那些魔藥材料和法師那棟常炸常新的奧秘之塔,要供養這麼一大學校确實費錢。
星港的人很多,有穿着黑袍的魔法師也有甩着尾巴的非人族,但更多的是普通市民。
在人來人往的星港等候點中,江慈生一眼望見了拂爾斯女士,冷峻的氣質讓她與四周格格不入,也隻有懷中抱的雪貂能讓她眉眼柔和幾分。
“在那。”江慈生叫住了東張西望的阿曦。
“老站那角落做什麼?找都找不到——”
有時候這對師生默契得讓人驚訝,有時候又感覺很陌生。
“……薛定谔的默契。”
“你說啥?”
“沒事,拂爾斯女士看過來了。”
“戴着面具呢,不慌。”
拂爾斯女士隻是掃了眼她們倆個,沒有嘲諷也沒有責備,隻道:“悲喜雙生飲的進度到哪了?”
“那肯定是完成了。”
說完,隻聽見拂爾斯女士嗯了一聲,但江慈生觀察到對方的面部神經放松了不少,想來是很滿意。
登上飛船後,阿曦就問她:“要上甲闆嗎?”
江慈生看了眼拂爾斯女士,她正在忙自己的事,沒空管她們。
于是江慈生果斷跟上阿曦。
露天甲闆上盛滿了宇宙的輝光,無垠星海中甚至還能看見流轉的玫瑰星雲。
阿曦找的位置在甲闆的角落,那裡沒人且安靜,她不知道上哪拖來了兩把躺椅,躺在上面很惬意。
江慈生随手甩了一個保溫咒,也跟着在阿曦邊上躺下。
倆人就這麼望着星空,忽然躺椅晃了下,江慈生眼疾手快拉住了阿曦,才沒讓她摔到地上。
“怎麼回事?”
站到地上,江慈生才發現,不是躺椅在晃,而是飛船本身在劇烈晃動。
她們單腿屈膝蹲在牆角,面前乘客驚恐逃竄,呼喊着乘務員,甲闆上霎時變得異常吵鬧。
阿曦啧了一聲,拍了一下手邊的按鈕,對着懸浮的藍色屏幕直接喊道:“我說,你們在搞什麼?!”
說完,藍色光屏消失嗎,震動還沒結束。
江慈生忽然感覺小腿被撞了一下,低頭一看,是隻雪貂,脖子上還系着綠色蝴蝶結。
是拂爾斯女士的那隻魔寵。
她把雪貂撈在懷裡,問道:“飛船出故障了?”
“不可能,大概率是遇上什麼災害了——”
話音剛落,廣播的聲音便在甲闆上蕩開——
【各位乘客請不要慌張,這是宇宙風暴的餘波,其本體距離我們尚有幾百公裡的距離,不會對飛船造成影響。】
江慈生松了一口氣。
再一看,阿曦已經躺會了躺椅上,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飛船不再晃動,江慈生靠在欄杆上望向宇宙深處,這條航線上不止0317一艘飛船,來往的飛船給她一種宇宙很熱鬧的感覺。
這是相當難得的體驗,她的世界上太空還需要特制的服裝和各種輔助工具,這邊隻需要一個航班,宇宙漫遊對異世界居民來說就像家常便飯。
當江慈生沉浸在瑰麗的宇宙光景中時,後背忽然被撞了一下。
她回頭一看,是一隻長着翅膀的大蜥蜴,從長相來看更接近守宮。
“嘎!”
大蜥蜴滾到地上,四腳朝天像是死了。
雪貂從江慈生肩上探出頭來,輕盈地落在地上,用毛茸茸的爪子戳了戳蜥蜴的肚皮。
緊接着她就看見蜥蜴抖了下,四隻腳在空中亂晃,唰的一下跳了起來。
怕癢?
“嘎!”
但是這叫聲是不是有些奇怪?
江慈生之前沒聽清,現在一聽感覺像是鴨子在叫。
雪貂歪了下頭,剛上前一步,蜥蜴便吐出一顆幽綠色的火球,似乎在說:别過來!
這隻雪貂被它的主人養得天不怕地不怕,面對威脅,它毫不猶豫湊到了蜥蜴面前,接着直起身子,兩腳站立,瞬間高出了蜥蜴一大截。
“嘶哈!”
雪貂伸出爪子,模仿蜥蜴張嘴示威,作勢要咬它。
在江慈生看來這更像嘲諷。
本以為蜥蜴會再吐出一顆火球,沒想到它一拍翅膀果斷飛走了。
江慈生順着它的方向看去,那裡站着兩個在聊天的女孩,那兩個女孩長相一模一樣,顯然是雙胞胎。
其中一個女孩肩膀上趴着一隻正在小憩的蜥蜴,那隻蜥蜴掀開眼睛瞧見狼狽的同伴,瞬間哈哈大笑。
江慈生清楚看見被嘲笑的那隻變紅了,然後果斷和對方扭打在一起。
“嘎!”
“嘎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