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總在我覺得正常的時候給我重重一擊。”
西園寺優一臉滄桑看着網球場上特效齊飛的畫面。
她胎穿來這個世界十六年了。
穿越來之前,她剛追完網王的全國大賽。
還怒刷了幾百本狗血的古早網王同人文,幾百本雖然有誇大的嫌疑,但也差不多了。
隔着屏幕看超能力網球比賽真的沒有現實沖擊大,西園寺優岌岌可危的三觀在崩塌的邊緣了。
“你那是什麼眼神?”
迹部景吾下場,手拿毛巾将額頭的汗擦去,西園寺優那副跟“死了爸媽”一樣的表情讓他忍不住睨她。
西園寺優一臉誠懇:“我也想像打網球一樣華麗地拉弓。”
西園寺優出生在弓道世家,奶奶是弓道界有名的七段弓道大師,還曾是前皇宮護衛官,她從小便在奶奶身邊學習弓道。
隻可惜她有天賦,但耐性差,技術不如曾經在奶奶身邊學習過的兩位師兄強。
“就你?還差得遠。”
迹部景吾有時候說話實在氣人,有這樣一位表哥,實在是西園寺優的福氣。
“不會說話可以不說。”
何止她差得遠,整個弓道都“差得遠”!
還是玩弓的太低調了,要像網球這樣搞,整個地球都怕會被射穿。
“我聽母親說高中你要前往立海大就讀?”迹部景吾擦拭着網球拍随口詢問了一句。
西園寺優國中是在桐先就讀,國中畢業之後挑挑揀揀選擇了離家近的立海大。
立海大曆史悠久,師資教育雄厚,學風沉穩笃實,對于她的選擇,奶奶很是支持。
莫名的,立海大特别受長者的喜愛。
不像冰帝,聽着就很“輕浮”!
西園寺優眼睛一轉,嘴角上挑笑得跟隻貓一樣。
迹部一見,就暗叫不好。
西園寺優咳嗽兩聲,開始起範:“聽說,你與立海大國中網球部的部長不僅在賽場上是對手,情場上也是對手?”
迹部皺眉,一臉“你在說什麼東西”。
西園寺優繼續輸出:“據相關人士透露,你與幸村部長同時喜歡上了網球部經理,兩男争一女,結果誰都沒有赢,反而讓手冢部長抱得美人歸?”
迹部:“???”
她說的每個字他都認識,為什麼組合起來卻完全聽不懂。
西園寺手作筒狀怼到迹部面前,等着迹部發言。
從網球場上下來的忍足平光鏡下的眼睛忍不住瞪大,他和迹部國中時幾乎算得上朝夕相處,怎麼沒吃到這麼大的瓜?
迹部黑沉着一張臉,拿出手機不斷在屏幕上打字。
見他沒有說話,反而是在擺弄手機,西園寺優好奇問:“你不回應一下,擺弄手機是在做什麼?”
迹部:“找律師團,告死那些胡亂傳播謠言的造謠者!”
西園寺優:“……”
可以,這很符合她對迹部有錢的刻闆印象。
忍足湊過來,八卦道:“你是哪裡聽說到……”
在迹部威脅的目光下,忍足措辭小心修改了接下來要說的話,“……從哪裡聽到的這麼不實的……謠言!”
好難受,好像有一千隻螞蟻在身上爬。
想吃瓜,好想吃瓜,想瘋了!
這可是迹部景吾的瓜,怎麼樣都要啃一啃嘗嘗鹹淡。
“我有我自己的特殊渠道。”
西園寺優一臉驕傲,穿越前那麼多狗血網王文不是白看的。
都說藝術源于生活,同人文也不一定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她也要變成真的,這樣才不浪費她熬夜苦讀出來的黑眼圈,和被雷到外焦裡嫩依舊想看那些文到底還能有多狗血的不服輸的心!
迹部冷笑:“多點自己的思考,參加全國大賽的那些男子網球部有經理的根本沒幾個,更别說女經理。”
一些隐性的規則所緻,即使男子網球部需要招收經理,也不會招收女子作為經理。
并不是歧視女性,更多的是全是男人的部門招收一名女性會很不方便,還有對于女生的安全方面的考慮。
迹部這句話讓西園寺優的天塌了。
網球部沒有女經理?這不可以!
女經理可是最容易和網球部的這堆“王子”們産生感情糾葛的高危職業,這麼重要,怎麼可能沒有?
“我不允許!”
西園寺優自說自話:“我不允許男子網球部沒有女經理!”
迹部:“。”
習慣了,從小到大她就這麼“有病”。
見他第一面,就拉着他的手詢問他的感情經曆,言之鑿鑿他有一個暗戀十幾年的白月光。
天知道,那時候他才四歲,這個十幾年是從前世開始算嗎?
迹部曾委婉建議過阿姨帶她去看看腦子,這麼多年了,“病”不見好,反而越來越嚴重了。
西園寺優喃喃道:“這個世界也太正常了……”
迹部:“……”
世界正不正常他不知道,反正西園寺優不正常,他很清楚。
……
……
晨跑結束後,西園寺優洗了個澡,穿上校服收拾好書包前往立海大。
立海大距離她家一公裡遠,為了更好的鍛煉她的體能,在奶奶的強制安排下,西園寺優被剝奪了坐車的權利,每日步行前往學校。
西園寺優對于弓箭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讨厭。
看别人穿着弓道服優雅地拉弓射箭很帥,但當自己上手之後,就會徹底祛魅。
她人生理想是想當一條鹹魚。
可這個社會,還有她的家庭,不允許她躺平不努力。
人生啊,真是喜歡強人所難,逼迫着人不斷前進,一直前進,直到死去才停下早已顫顫巍巍的腳步。
對于西園寺優來說,上高中最苦惱的不是即将加重的學習,而是國中認識的朋友都各奔東西在不同的學校,今後恐怕很難再有經常見面的機會。
惆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