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洋房外部感受到的咒靈氣息,真奈初步推斷裡面最起碼有一隻介于二級和一級之間的咒靈。
并且,這房子給人的感覺不是很好,光是站在門外,就有被某種不祥之物注視的陰冷感。
“小真奈,接好。”
“什麼?”
手上被塞了兩團火紅的大花球,正在分析局勢的真奈滿臉黑線地看着五條悟。
青年也拿着同樣的花球,身上冒着可疑的粉色泡泡,有節奏地揮着兩團花球,興奮又嬌羞地喊道:
“加油,加油,加油。”
你以為自己是啦啦隊員嗎?這東西到底是從哪裡拿出來的啊!你是哆啦X夢嗎?
真奈内心瘋狂吐槽,但五條老師畢竟是前輩,她隻能盡量委婉地問道:“五條老師,我們隻要站在這裡加油就可以了嗎?”
在場三個學生裡,單從書面資料來看,實力最強的應該是二級咒術師的伏黑惠,雖說因為咒靈和人類的差距,同等級的咒術師會比咒靈厲害很多。
但今天隻是每周都有一回的實戰課,有必要讓學生們獨自挑戰這麼強大的咒靈嗎?
裡面的咒靈或許還沒有釋放出自己的全部實力,寶貴的咒術師人才可不能在這夭折。
似乎是聽懂了柊真奈的言外之意,五條悟放下手裡兩團滑稽的大花球,捧着臉用一種嬌羞的語調說話,這模樣讓真奈想起了大河劇裡的那些貴婦人——
“讨厭~柊老師原來是溺愛孩子的類型啊。”
盡管表現得像是在耍寶,可真奈能感受到五條悟在說話時正緊緊注視着她,她似乎直接看見了那對藏在眼罩下、如藍寶石般清澈美麗的強大六眼。
真奈吞咽了一下,五條悟卻忽然變回了正常的聲線,半是開玩笑半是正經地說話,還不忘揮了揮手上的花球。
“好可惜呀,要是每個人都像真奈一樣溫柔,大家就可以一起像我們現在這樣,手拉手跳舞了。”
“.......”
真奈被他說服了,有她們兩個在外看着,就算出了什麼事,隻要人還有一口氣,醫務室的硝子小姐就能把人救活。
于是柊老師和五條老師目送着學生們走進危險的洋房裡,手上還揮舞着拉拉隊員的彩球,隻不過一個是自願的,一個是被逼迫的。
虎杖大大咧咧地回過頭,潔白的牙齒裡有一顆可愛的小虎牙,“柊老師,我們會快點出來的,晚上我要吃牛排!”
野薔薇給了他一拳,“虎杖,你這小子在說什麼呢,去六本木當然得吃omasake才行。”
“哈,釘崎,你在說什麼,戰鬥完之後就應該吃肉才對吧。”虎杖瞪大了眼睛,不明白釘崎到底在想什麼。
“虎杖,你這個土鼈。”野薔薇也瞪大了眼睛,她也不明白虎杖的腦子到底是構造的,怎麼一天天想着吃肉。
兩人在門前掐起架來,受不了的伏黑惠歎了口氣,留下潇灑的背影,獨自一人走進了洋房裡。
“虎杖同學、釘崎同學,任務已經開始了哦...你們看,伏黑同學都已經進去了。”沒想到臨進門還會出這種亂子,真奈手忙腳亂在旁邊勸架。
看起來乖乖的學生們實際上都是問題兒童,她勸架的聲音幾乎淹沒在兩人的争吵聲裡。
“可惡的虎杖,我要把你打趴下,再一個人進去解決裡面的咒靈。”
“哈?”
“悠仁、野薔薇。”笑得滿臉核善的五條老師輕輕喊了一聲兩人的名字,沒等他們回應,就發動術士把兩人連送帶踹地送進了洋房裡。
随着一陣風飄過,整個方圓百裡似乎都安靜了下來,世界終于安靜了。
現在就剩下真奈和五條悟獨處,而且還是在一棟陰森森的鬧鬼洋房前,空氣中彌漫着一股說不上來的尴尬。
“啧,好無聊。”等得不耐煩的五條悟開始找他的同事解悶。
“小真奈,你知道嗎,我也是你的考核官哦。”他湊近正在發呆的真奈,趁她不注意從後面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然後看着少女吓得彈起來的樣子哈哈大笑。
“五條老師,”丢臉的真奈攥緊了拳頭,“不要突然出現在别人的背後。”
“欸,明明是真奈醬自己不夠警惕,咒術師可不能這麼毫無警惕哦。”
“你發動了無下限術式,誰能發現得了你啊!”真奈吐槽道,要不是打不過他,她真想現在就把這惡劣的同事暴打一頓。
在普通人世界裡曆練出來的好脾氣,回到咒術界僅僅一天,就在高專同事的面前被打回原型。
偏偏那個罪魁禍首還一臉無奈地攤開手,明明長着一張讓人忍不住憐香惜玉的臉,但為什麼會這麼讓人想揍他一頓?
“我就知道柊老師的溫柔是裝出來的,嗚嗚,脾氣火爆的女人好可怕,柊老師不會又想用火燒可憐無助的我吧?”
正在内心勸說自己不能揍人的真奈頓時呆住了,五條悟為什麼要用“又”這個字,難不成他還記得以前的事...
當然,為了不露餡,她表面上還是一副老娘生氣了的表情,至少氣場不能輸!
旁邊的眼罩青年對她做了一個大大的鬼臉,“小真奈總算想起來了,可惜,你當時燒不到我,現在也還是燒不到我。”
“哈?”
“我太強了,還真是抱歉。”五條悟挑釁完真奈還不忘補刀。
可惡!這家夥果然還記得我以前想用火燒他的事情。五條悟熟悉的鬼臉讓真奈立馬從塵封的記憶裡找出了這段事的回憶。
那是在普通人上小學的年紀,咒術界的各個家族們聯合起來,把各家的少年天才們聚集在一起比試,既是為了給敵對的詛咒師們震懾,也是為了彰顯自家的實力。
彼時的真奈已經能夠熟練地掌握迦具土之火,還在當時的族長身邊接受了一段三觀頗為不正的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