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明之火的庇佑下,這條詭異危險的荒蕪隧道,也變得靜穆美麗起來,攔在道路中心的植物被燃燒,竟幽幽散發出清甜的香氣。
虎杖打開車窗,探出頭用鼻子嗅了嗅,“好像沒有咒靈的味道,也就是說這裡的植物是自己長成這樣的,在這樣的地方,還能長得這麼大,還真厲害。”
奇怪,怎麼脖子好像突然變得很重。
“好孩子不要把頭伸出車窗外,虎杖同學,你知不知這樣很危險!”真奈爆發出與體重不相符的巨力,像拎小雞一樣,把探出腦袋的調皮孩子虎杖給拉回了車廂裡。
這孩子真是的,雖然車窗外的景色确實很少見,也挺漂亮,但也不能把危險的任務當作郊遊啊!
真奈一頓:我這樣感歎的方式,好像一個愛操心的老媽子。
哎,沒辦法,又不是人人都有五條悟的實力。
——如果是五條悟的話,就算在車來車往的高速公路上,站在車頂上快樂地跳竹節蟲舞都沒事。
算了,還是别在車頂上跳舞了,那簡直是精神污染。
真奈默默地看了眼比虎杖還先往外探出腦袋的五條悟老師,真的很想歎氣,虎杖這個濃眉大眼的老實少年,一定是和五條悟這個失格教師學壞的。
連幼兒園的小朋友都知道不能把頭伸出正在行駛的車窗外,而他為人師表,不僅帶頭做了,還想把另外一個老實少年引入歧途!
還是讓我來吧。
真奈稍微擡擡手,從五條悟臂彎裡救下了強行被他扯去往車外看植物的伏黑同學,要不是打不過他,她還真想把這家夥扔到車頂上跳竹節蟲舞蹈。
既然你喜歡,就讓你看個夠,真奈做了個手勢,威脅他。
車裡一派和(危)諧(險)的氣氛,如果換了任何一個輔助監督,見到這些打打鬧鬧的不靠譜咒術師,一定會吓得連夜扛着火車辭職逃跑,生怕完不成任務,自己的小命也搭在裡面。
但西村大吾也是個跳脫的年輕人,隻是礙于開車,他隻能當個沉默寡言的司機,他把車慢慢開出隧道外,見到唯一的那條公路,眼睛蹭地一下亮了起來。
“我們馬上就要到了!看我的!”
西村一踩油門,汽車像一顆炮彈,嗡地一聲彈了出去,車子音響也播放巨大的“逮蝦戶”音樂。一時不備,車内的咒術師們,最強的,第二強的,幼苗的,全都從座位上彈起來了零點幾秒。
這回牛頓的棺材闆可以蓋住了。
所有人:“……”
剛剛發生了什麼,我是誰,我在哪?
真奈獨自感歎:居然能整到五條悟,西村先生還挺有兩把刷子的!
……你真以為我會這麼說嗎!
看了一眼正專注于飙車的司機西村先生,她的話在喉嚨裡滾了滾,最後還是吞回了肚子裡,算了,既然他很熟悉這裡,那就随他去吧。
如果能把五條悟甩出去就更好了。
在這條不算寬敞的舊公路上,西村像是被人打通了任督二脈,一輛商務車硬是被他開成了賽車,山路層層疊障,彎彎繞繞,每轉一個彎,輪胎就會在路面上留下潇灑的痕迹。
就算咒術師的身體素質好,也抗不住這樣造,早上吃下的丸子在胃裡翻騰打滾 ,五條悟都捂着他粉嫩的嘴唇,面色蒼白地靠在了真奈的肩膀上。
“小真奈,借我你寬大的肩膀靠靠。”
“我的肩膀才不寬大!你一個人大男人,居然還要靠在女孩子身上快走開,你好重啊!”
好重......真奈最後到底還是沒有推開暈車的五條悟,要不是她也好不到哪裡去的話,這時候或許還真有閑心竊喜自己終于有強過他的地方了。
她要拉橫幅,讓整個咒術界知道:我,柊真奈,在與五條悟比賽誰不會暈車的比賽中取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績,你也來試試看吧!
看他實在可憐,像個落難的美人,真奈偏過頭,肩膀上讓出了點位置,硬邦邦地說:“難受就少說點話,剛才不是還玩得挺開心的嗎?這是你把頭伸出窗外的報應。”
受不了的虎杖開始向西村求饒:“西村先生,麻煩你稍微開慢一點——”
“哈?!我在開車别說話!”
西村先生,突然變得好兇!
虎杖瞪大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這一刻他連暈車的不适感都忘記了,有些吃驚地看着西村。
“可惡,看我的!”
車子來了個180度大漂移。
“嘔…救命,要被甩飛了,西村先生,求求你,快停下來。”
“獨門秘籍——三秒之内快速轉彎!”
“我轉,我轉,前面有彎道?油門,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