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浴室的門傳出動靜,五條悟往那裡看去。
神代千緒一身幹爽的出來,白皙精緻的臉因為泡澡的原因還帶這些潮紅,皮膚粉嫩的還未恢複到正常膚色。
五條悟猛地收回視線,發現自己控制的人物竟然死了。
神代千緒慵懶的整個人窩在單人沙發裡:“輪到你們了。”
清冷的話,配上慵懶的神情,以及白裡透粉的肌膚,心跳快的都要從胸膛裡跳出來。
慵懶的窩在沙發上,神代千緒打開手機和家入硝子發送任務中出現的小插曲,以及他們推遲回學校。
等夏油傑和五條悟收拾好,三個人和夜蛾正道打了電話,說了遇到的情況。
夜蛾正道在電話裡囑托了三人要小心行事,便挂斷了電話。
聽電話那頭拳風呼嘯的聲音,他正處于祓除咒靈的戰鬥中。
挂斷電話,神代千緒看向在自己兩邊彎腰聽電話的兩顆腦袋:“夜蛾老師的意思是,我們自己處理就可以了。”
夏油傑放出咒靈指引路線。
雨已經停了,走在儲存着水窪的路面,三人雨後散步的跟着咒靈。
路邊柏油路積存的水窪在三人經過時,鏡子般倒映着他們的倒影,青春活力張揚的少年氣撲面而來。
雨後的天空晴朗下來,到處都是雨水沖刷過後的新。
帶這些涼意的空氣讓人在夏日煩悶的心放松。
咒靈停在一家老式住宅門前,門旁的門牌寫着【一之濑】,神代千緒上前按響了門鈴。
開門的是一位身穿和服端莊淡雅的老人,年近六十的年紀沒有讓她的脊背向年齡妥協一點,花白的發絲一絲不苟的梳在腦後。
“你們是來吊唁七慧少爺的吧?”老人說着,讓開門口的道路:“請進。”
神代千緒,夏油傑和五條悟走進去。
門被關上,在前面帶路的老人說這幾天一直有七惠少爺的同學聽聞噩耗來吊唁他,雖然他已經下葬,可還是有吃一些得到消息的前來。
這位老人将神代千緒他們當成了吊唁七惠少爺的同學了。
會客廳裡。
布局雅緻的房間裡,香爐内好聞讓人産生暖意的熏香袅袅升着白。
神代千緒、五條悟、夏油傑坐在矮桌前,剛剛的老人也就是這座宅邸的管家,動作優雅的泡茶。
時間浸染出來的優雅與神韻令人驚歎于她的技法。
除他們之外,那隻咒靈也坐在桌子旁,安靜且沉默。
将三杯茶分别放在少年們與少女的面前,管家平靜的面龐上是溫和感慨:“七慧少爺有你們這些同學真好。”
“七慧同學到底是怎麼回事?”神代千緒問:“他在班級裡的人緣很好,但是沒想到突然之間……”
看着面色真誠關心的神代千緒,夏油傑和五條悟在矮桌底下給她豎起大拇指。
“是啊,七慧少爺很溫柔。”管家臉上浮現回憶的溫和笑容:“他是我見過最溫柔的人。”
“麻美小姐是七慧少爺的未婚妻,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和七慧少爺的健康陽光不一樣,麻美小姐從小體弱多病,一年中有大半年的時間是住在醫院裡的。”
“七慧少爺每天都會去看她,給她帶去鮮花,那是麻美小姐一天中最期待的時間,她說是七慧少爺給她帶去了陽光與春天。”
“麻美小姐的病很嚴重,活不到和七惠少爺結婚的時候,她的父母為她找了國外的知名醫生進行手術,有一半的幾率能夠存活下來。”
“麻美小姐不願意,她不願意離開七惠少爺,獨自一人去往國外,害怕自己可能會孤獨死在冰冷的手術台上。”
五條悟手搭在膝蓋上,語氣随意的問:“不能把那個醫生叫到國内進行手術嗎?”
管家臉上浮現出無奈的表情:“我們還沒有到達那種權勢地位。”
神代千緒給了五條悟一拳,在後者的龇牙咧嘴下,對管家說:“不用管他這種不懂人間疾苦的超級大少爺,您請繼續。”
管家:“……”
看着頭上腫包的五條悟,還有解釋了卻讓管家心塞的神代千緒,夏油傑無奈解釋:“他們兩個都沒有那種意思,還請您不要介意。”
“并沒有。”管家繼續說:“面對麻美小姐的選擇,七惠少爺很生氣,第一次朝她說了重話。”
“【如果你不去的話我就再也不要喜歡你了】,七惠少爺是這樣說的。”
“麻美小姐去了國外,七惠少爺也跟着一起去,但是,麻美小姐在冰冷的手術台上失去了呼吸,連七惠少爺的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
場面一下子安靜下來。
管家的話仿佛一塊沉重的大石壓在人的心頭。
管家眼角淚光閃爍,她擦去眼角的淚,嗓音哽咽起來:“七惠少爺認為這都是他的錯,如果他沒有強迫麻美小姐的話,麻美小姐還能活上一段時間,最終……我們從冰冷的河裡打撈上了七惠少爺的屍體。”
“七惠少爺去找了麻美小姐。”
離開一之濑家時,天邊的晚霞要将正片天空燒起來。
跟在三人身後的咒靈一直在流眼淚。
淚珠打在地上,下起了一場沉重而濕悶的雨。
咒靈是麻美,她的記憶停留在七惠和她說的話上,他說【如果你不去的話我就再也不要喜歡你了】。
現在,麻美聽到了後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