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之後再說…]
時柒無暇顧及小咒的解釋,當下的重點是如何應對五條悟的發問,他總是給她出難題,實在令人頭疼。
“不能出去。”
選擇性無視小咒好心的建議,倘若之前是為了暫避風頭并不願麻煩它,現在還要再加一個原因。
說她膽小逃避也罷,晚上這一連串的事情,塞滿了她的腦袋,她需要時間和空間,好好思考一下和五條悟的關系。
“是嘛。”
沒說信或不信,五條悟一改之前追根究底的風格,竟是不多問半句。
關于是否離開薨星宮的話題,看似揭過不提,可從五條悟的語氣中,時柒聽出了這事沒完的意味。
“暫時…”
盡管在她面前,五條悟總是收斂着自己的氣勢,時柒依舊因他簡短的兩個字,秒慫改口。
[你好歹堅持久一點啊!]
小咒恨鐵不成鋼,都想代替她上場果斷拒絕五條悟,區區人類,最強又如何。
[他氣場太強了,我心裡虛的慌…]
時柒有一瞬間想說它行它上,而後又想到每次五條悟出現它就失聯,比她還指望不上。
“手給我。”
五條悟突然沉聲道,時柒在大腦還沒理解這句話的深意時,手已經依言伸了出去。
等她意識到有哪裡不對勁,無名指指根一涼,試探性摸索一圈,卻空空蕩蕩,沒有多出新的物件。
[他怎麼會…?!五條悟我跟你沒完!]
時柒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小咒卻再明白不過。
意識體又從它這裡偷學了一些東西,還偏偏不把它當回事,每次都當着它的面用。
吵嚷着要找五條悟算賬,意識體做的事,它連五條悟本人都遷怒上了。
“完美~”
五條悟,不,應該是意識體五條老師,通過某種方式在女生身上留下标記,愉悅地點評了他剛才的所作所為。
[可惡!無恥之徒!小偷!]
伴随男人磁性勾人的嗓音,充斥在時柒腦海中的是小咒心态炸了的罵罵咧咧。
兩種截然不同的畫風,使她不知該擺出什麼表情。
[如果我沒猜錯,你可以直接和他溝通,與其罵給我聽,不如當着他的面批判如何?]
不是不知道它也怵五條悟,時柒如此提議,根本目的是為了讓它先暫停一下口頭洩憤。
因為它太過激動,即使用詞相當文明不帶髒字,也讓她的腦子嗡嗡的,不得不想辦法打斷它。
如她所料,幾句話的效果不得不說好的出奇。
她還沒說完,小咒就斂聲息語,支支吾吾一會,也學她的樣子,徹底擺爛了。
[你明知道…哎呀我不管了!]
沒等她追問事情緣由,它就不吱聲了。因前兩次的事故,它沒完全離開,留了部分意識以保證她的安全。
看到五條悟那張臉,就想起對方從它這兒偷學了不知多少東西,還反過來用在時柒身上,它就來氣。
小咒一走,時柒不得不獨自面對五條悟,她甚至不确定現在抱着自己的到底是誰。
剛才那句話還有在自己手上留下咒力的,大概率是意識體又出來了。他比本體更加強勢,給她一種萬事有他就沒問題的笃定感。
在意識體五條老師面前,時柒顯得更為被動,他讓做的事就照做,已經養成了條件反射。
至于五條悟,可能是常年相處習慣了,對她來說他就像大型貓科動物,日常就是順毛哄貓。
如果做個類比,五條老師就是雪豹,攻擊性更強,給人以威懾。五條悟則是養熟的緬因貓,他的主動親近令人無法拒絕。
此時此刻,時柒失去了視力,無法通過視覺分辨兩人,就連總能靠譜的直覺也出了差錯。
她懷疑直覺出錯,并非毫無依據。
從幾分鐘前手指出現異樣開始,她就産生了錯覺,仿佛自己面對的時而是五條悟,時而是意識體。
面對如此詭異的錯覺,時柒心中驟然浮現一個離譜的猜測,這個猜測令她大氣都不敢出。
[哈哈…一定是腦子不清醒,那種事怎麼可能發生!]
将剛生出的猜想抛諸腦後,時柒認為是之前喝酒的後遺症,導緻她的想法天馬行空。
奈何以她的倒黴體質,越是不想看到的事,越容易發生,不是她能夠逃避得了的。
腰間手臂力道一緊,時柒還未反應過來五條悟突兀的舉動,肩上新出現的重量,應證了她所謂不可能發生的事,切實發生了。
“Suprise~”
身後多出一道氣息,與抱着她的五條悟如出一轍,時柒感覺當下的場面開始朝着她無法預料的方向發展。
五條悟親眼目睹另一個自己出現,心情也相當複雜。不過當對方一出來就朝她出手,他當機立斷把人往懷裡帶,不讓人占去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