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愛妹妹适合什麼配飾呢?
答案是,她妹妹适合所有東西,就是别根草都那麼的自然。
江夜:“姐姐!那是大蛇搞上去的!”
頭發裡不僅夾了草還混着土的江夜委屈,她現在看起來一點都不好,跟泥猴子沒什麼兩樣,姐姐還趁機笑她。
她今天照樣去看那群還在睡覺的大蛇,卻意外的發現幾乎是在她靠近的一瞬間,所有大蛇同時都睜開了眼睛,擡起來頭顱将她包圍死死盯着她。
完成蛻變的大蛇精力非凡,在發現是她後齊齊亮了眼,左邊一吼右邊一扭,毫無征兆地向她湧來,發散多餘的精力要和她玩。
猝不及防被掀飛的江夜先是愣住,然後便是過往的記憶湧上心頭,把還小的她當球頂、搶占她和姐姐的相處時間、“裝死”害她哭了……
面對活力滿滿的大蛇,露出核善微笑的江夜将鬥篷疊好和傘放在一起,蹲下擺出起跑姿勢。
要認真玩起來了!大鬧一場吧!你們這群長條混蛋!
玩了個爽的江夜就這樣頂着雞窩頭抱着幹淨的鬥篷灰撲撲地回家了。
居家辦公的江華看到她後眼睛微微睜大,然後背過身肩膀小幅度聳動。
江夜保證自己聽到了從她姐姐那傳來的笑聲。
是在笑卻不是嘲笑的江華抹掉眼角的眼淚,深呼吸一口後轉身,對上妹妹幽怨的眼神沒忍住又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笑的小夜。”江華把妹妹按在椅子上,将手上的報告放到江夜懷裡,自己拿出把梳子出來,替她将雜亂打結的頭發給梳順。
她帶着笑意輕聲說道:“隻是好久沒看到你這麼活潑的樣子,感覺很懷念。”
江夜噤聲,她那時候也沒有這樣吧?雖然這麼想着,但頭上輕柔的力道讓她不想說話安心享受起來。
她翻開手裡沾了些灰塵的報告,她知道江華把這個給她是希望她也看看。
報告有些厚,因為裡面記載了舊城内包括還在千鳥上的所有人的信息,登記這些信息的人很細心地進行了分類,江夜看到那人甚至連貓也記了進去。
開頭第一隻就是她的那隻藍色團子,第二隻是格外高大看起來就很硬漢的料理長。
看來他們倆給人留下的印象很深刻啊。
草草掃過海盜信息的江夜有一搭沒一搭地想着,翻過看着就辣眼睛的天人們,繼續看後面還有什麼。
後面紙張的質感可和前面的不一樣。
然後……江夜就看到了各位前輩們的觀察日記。
不,應該說是對各位前輩們的觀察日記。
圓滾滾的字體配上可愛的簡筆畫,就連簽名——千合二字也是圓乎乎的,不過為什麼都是花體還不一樣,這又不是在給人to簽。
江夜甚至看到有幾張圖簡單上了色,整體看下來就是簡約清爽,仔細一看其中的内容,更是讓人嚴肅不起來。
舉例其中一個寫的就是,朱翎是如何生無可戀地照料稻苗,手在靠近腳卻站在原地不動,整個人呈斜線型在那澆水。
這個場景是配了圖的,畫上的小人旁邊雲朵狀的對話框内甚至還寫了“下次再也不聽芳林的屁話了”這些字樣。
江夜沒忍住在心裡吐槽:這是小學生的暑期觀察作業嗎?
嗯?後面好像還寫了什麼。
摸到紙張背面凹陷的江夜把記錄朱翎的紙張翻了個面,看到了後面不同顔色的字。淩厲的筆鋒逐漸潦草,看得出是書寫者寫着寫着就沒了耐心或者累了,手飄忽了起來。
[……朱翎負責照顧的第五天,來自地球的稻苗并無異樣,據初步檢測已完全适應徨安土壤。但缺少地球樣本做對比,無法看出具體差異。
……
找到了之前的試驗記錄,兩相對比發現該稻苗的各項指标正在向徨安原生稻種靠近……測試其阿爾塔納含量,正在逐步降低為正常植物體内所含能量平均值。
……
在經過小夜同意後對其他的花苗也進行了檢測,發現田内所有植物阿爾塔納含量完全一緻。
……
嘛,總結下來就是都能正常生長,小夜你可以放心你的花田了,保準能開的。——芳林]
語氣轉變得也太家常了吧!江夜又翻了兩遍,确定自己沒有看漏,就連前面的千合和後面的芳林都看了兩遍後,把它翻篇。
兩位前輩真是不同領域的厲害啊。
但是這群人不靠譜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了,江夜除了感歎外完全升不起多餘的敬畏之心。
頭上的動作停留了下來,江夜能感覺到由打結的頭發帶來的不适感已經完全消失。她眯起眼睛沒忍住晃了兩下身體,語調低低軟軟的,有點不符合她的外在形象。
不過這有什麼關系,在親愛的姐姐面前怎麼樣都可以。
“姐姐,你有想過離開徨安去外面的世界嗎?”
在千鳥船隊起飛的時候,她看到姐姐盯着他們離開的方向看了很久。
江華用手指順着妹妹絲滑的黑發道:“要說沒想過……那是不可能的。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姐姐我也是個人,想見見沒見過的風景也是很正常的,但是想不代表一定會去做。”
“不過好奇心和實際行動之間的拉扯,可是很難的。”
說着說着江華突然用手夾住江夜的兩頰揉了揉:“可不是誰都和你一樣,一聲不吭地就跑去外面了。”
被迫嘟着嘴的江夜滑溜道歉:“對不起那次是個意外!”
知道江華這是在對上次自己的離開感到後怕,江夜心裡感到一陣愧疚,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是自己被留在了原地,姐姐突然消失還一點消息也不傳回來,她可能會直接在角落裡哭成個陰暗蘑菇。
不,不是這樣的小夜……該道歉的人應該是在你面前動搖的……
這樣想着的江夜沒注意到江華異樣的神情,想着趕緊轉移姐姐的注意力,便将剛剛才翻了大半的報告攤在江華膝蓋上,拉着她一起看。
“姐姐你快看,前輩們加入後修繕工作的效率直線上升诶!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舊城就能徹底重新使用了!前輩們這裡寫着讓我們趕緊想一個新名字出來,姐姐我們一起來想吧!”
對自己起名能力非常有數的江夜救命稻草一樣看向江華,她現在腦子空空,這件事隻能指望江華了。
收拾好自己心情确保江夜看不出一絲異樣的江華恢複成了那副笑眯眯樣子,陽光下藍色的好似海浪的眼裡閃過一絲惡趣味的光芒。
江夜聽到她親愛的姐姐這樣回道:“那就叫江夜城怎麼樣?畢竟他們是因為小夜才聚集在一起的,那些建築也是因為小夜才有機會重獲新生的。”
像是被雷劈中從頭麻到尾的江夜想都沒想立馬擺手,太可怕了,怎麼會有這種名字!
“那夜城?小夜城?這樣是不是可愛點?或者……”
讓江夜渾身起雞皮疙瘩的名字還不止一個,她不自在地将臉撇開,卻看到窗外的芳林在那點頭,一點兒也沒有偷聽被抓到的自覺,附和着屋内的江華。
“我覺得這幾個都可以,那就将這些名字當作備選?實在決定不出來的話,我可以讓他們進行内部投票。”
眼鏡鏡面變為刺目的純白的芳林點點下巴深沉道:“順帶說一句,我比較喜歡小夜城這個。”
“诶~那我也投小夜城一票好了。”
聽到這對話的江夜頭發都要豎起來了!
在這一瞬間,江夜的潛能爆發出了驚人的起名能力。
“就叫、叫……陽炎?”
還在讨論怎麼拉票的江華和芳林沉默。
以為陽炎城不行的江夜絞盡腦汁:“或者金玉?太陽金燦燦的也……”
還沒說完,兩人就打斷了她。
“‘陽炎’也很不錯呢小夜,聽起來就暖洋洋的。”
“真想看看那群老夥計聽到這名字時的反應,一定很有意思。”
不受太陽待見的夜兔,生活在以太陽命名的城内。
“咦?直接就确定了嗎?金玉不考慮……”
兩個各方面來說都很成年的成年人無視了她的提議,并露出“還是孩子呢真可愛”的眼神,對着她就是一頓搓。
因為起名而耗費所有腦力的江夜:姐姐和芳林小姐是不是沒聽清我說的第二個名字啊?
*
夜兔舊址正式改名為“陽炎城”這個消息不到一天就傳遍了徨安。
正學着江夜躺在石頭上的陸光聽到遠處飄來的字眼,哈了一聲掏掏耳朵,沒掏動,發現是被繃帶給堵住了。
他若無其事地解開纏在耳朵上的繃帶,像是時間回溯過一樣重新發出一聲和之前一模一樣的“哈——”,重新将小指塞進耳朵裡旋轉,問道:
“這個名字也太惡趣味了吧,誰取的?”
将曾經居住過夜兔,居住過一群對“陽光過敏”的夜兔的城,改名為“太陽”?還是一聽就熱烘烘要烤死兔子的太陽!
有點黑色幽默了。
躺他邊上的木森悠悠開口:“是小夜哦。”
船長啊,陸光重新躺了回去,連姿勢都和之前一樣,船長起的話,那沒事了。
兩個曬太陽搭子就這樣繼續曬了起來,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氣氛倒是一點點僵了下去。
他們之前其實并無交流,隻是發現了同一塊石頭而且并不在意邊上有其他人在的關系。
“我說啊——這次‘千鳥’的交易你不跟着一起去行嗎?”木森側身問道,“就憑你家那個小不點。”
打破尴尬氣氛的木森語氣不帶一絲輕視,隻是這麼闡述事實。
幼崽是需要好好保護起來的,是需要教導的。他之前跟着小夜去地球時可是看過這對父女的相處的。
看起來吊兒郎當的父親在群狼環伺的海盜中将自己的女兒保護得很好,自信驕傲的樣子一看就是個難搞的孩子,也是個活得相對肆意快樂的孩子。
他看得很清楚,千鳥的那些海盜對陸奧的尊敬大部分是因為他邊上這個男人。将幼獅推進狼群,可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
“嘛——孩子總是要成長的,窩在父親的卵蛋裡可成不了氣候。”
木森:“怎麼想都該是懷抱裡才對吧!卵蛋裡的到底是你哪個孩子啊!”
一本正經說着黃段子的陸光雙手交叉墊在腦後,太陽太過毒辣,哪怕他渾身上下被雪白的繃帶綁的密不透風,底下的皮膚還是生出了一種無法忽視的刺痛感。
來自基因的“疾病”,來自本能的“敵意”。
“我家孩子當然是還在天上飄的船上那個了。”陸光指指頭頂,他家陸奧可是從來沒在他懷裡尋求過安慰,這麼想他說的孩子都是她好吧。
木森:“啧。”
當作沒聽到邊上人對他裝傻的不滿,陸光想,他家陸奧可是肩負着重大的任務一個人出門闖蕩的,爸爸他啊……超擔心哦!
但是沒事的。
父親與引領者的角色分開,冷酷的思緒充斥着他另外半邊的大腦。
陸奧會沒事的,畢竟那可是他的女兒,是“千鳥的魔女”,是……他的謹慎。
抛棄名為“父親”外殼的夜兔直直地盯着湛藍天空中央,那觸不可及的耀眼白點,放任眼角處受到刺激分泌出的淚水滑下,打濕繃帶。
利益的紐帶将牢牢地将他們捆綁在一起,這是……必要的投資。
……
眼睛通紅的陸光淚汪汪地屈膝埋臉:“小陸奧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啊,爸比想你了QAQ”
*
而此時陸奧在做什麼呢?
陸奧在發瘋。
謹慎?沒有的,這種無用的東西丢掉吧!
自傲?沒用的,垃圾再+1!
冷靜?用不着的玩意,丢掉丢掉統統丢掉!
細嫩的一看就屬于孩子的發絲晃晃悠悠地,從一臉頹廢抓狂的陸奧眼前飄下,毫無疑問,這是她的頭發。
也許有人要說了,脫發是正常的生理現象,就是動物到了季節都會脫毛什麼的,掉的比她還多。
但是!陸奧可以肯定!這不是正常的生理現象!這是被一群無用手下和瘋瘋癫癫的兔子逼出來的!可怕的脫發!
“喵喵嗚嗷?”
【小陸奧你是餓了嗎?我這裡有料理長特質的鱿魚絲哦,要不要嘗一下喵!】
藍色團子擔心地趴在桌邊看她,說完就從二次元口袋裡拿出一包比它身體還要大的包裹,在裡面掏吃的。
足有陸奧身體那麼長的鱿魚絲橫放在了桌子上。
人心冰冷,唯有她師傅家的呆貓能給她帶來一絲溫暖。
當她會這麼說嗎?!這隻貓也是罪魁禍首!
忿忿地掰了一節鱿魚絲叼在嘴裡的陸奧将整個身子靠在椅背上,還别說,料理長的手藝真是一絕,至少陸奧已經不再為她丢失的頭發感到煩躁了。
“……哇好厲害啊,你怎麼猜到我們船上的貓不是普通的貓的!”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厲害的應該是你們吧,船上居然有這麼多可愛的動物,太棒了!”
“還不是全部哦,我老家因為偏僻所以幾乎沒什麼人造訪,裡面的動物自由生長,都進化成我們不認識的樣子了。”
“哦哦哦哦哦真的嗎!好想立馬看到啊!”
“不要心急,馬上就能回程了,到時候你要看多少就看多少!畢竟我們能這麼快回去還要多虧了你的幫助啊!”
“……”
陸奧:……
叽裡呱啦的談話聲透過她的房門傳到她耳朵裡,陸奧機械地嚼着鱿魚絲,默默地聽着,直到門外傳來腳步聲,說話的人離開對話聲漸小……
陸奧面無表情地咬斷了鱿魚絲,剩下的半截啪嗒一下掉在桌子上。
吃完自己那根鱿魚絲的呆貓鬼鬼祟祟:盯——
在呆貓熱切的眼神中,陸奧沒有如它所願,本着不能浪費好吃食物的規矩,嚼吧嚼吧就把它咽了下去。
隻不過,味如嚼蠟。
外頭經過的人,是她師傅塞過來的夜兔和他惹上船的大麻煩。
平坦的生活一去不複返,陸奧爬到床上盤腿坐下,她總感覺自從遇到了江夜、她老爹将她硬塞給江夜做徒弟後,她的命運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她現在還無法預測和感知到的變化。
在沒遇到她師傅前,她隻想度過普通平凡女孩該有的一生。
劫劫船啦、把人吊到船杆上拷問啦、在旅遊間隙販賣一下奴隸啦、和女性朋友一起約在黑市新開的酒吧讨論剛拿到的貨啦……
現在,未來的普通生活幻想破滅了,除了她不靠譜的老爹,她還要給她不靠譜的下屬、不靠譜的前輩、不靠譜的師傅兜底。
……毀滅吧。
拿腦袋砸枕頭的陸奧生無可戀地想到,憑什麼這次出來的是她,就應該讓混蛋老爹自己上。
管他的拉近關系管他的抱緊大腿,把自己的活推給孩子的人一律算作廢物。
啪啪啪!
“小陸奧~吃飯了!”娃娃臉的夜兔拍拍大小姐的房門喊道,“今天有好多沒吃過的新菜色!”
笨蛋,那是你們沒吃過的新菜色吧!
心裡暴揍小人的活動被打斷,陸奧抹了把臉打開門,能清晰的聽到陌生的歡快的聲音從餐廳傳來。
她放平心态,跟在蘇的身後向餐廳走去。
她還是未成年,想這麼多幹什麼。
無視桌上陌生客人額頭上粗大觸角的陸奧落座,想:
這種麻煩事,交給大人去頭疼好了,還在生長期的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從其他夜兔筷下護住自己食物的陸奧嗷嗚一口将盤中的食物吞下。
等她長大了,等她變強了,這些破事就交給其他人去煩吧!
*
春雨第七師團
套着一件破爛作戰服的男人靠在舷窗上歎氣,身上青紫的傷痕在以異于常人的速度複原,細碎的劈裡啪啦聲從他身上傳來,讓人聽着骨頭都發寒。
那是他身上斷裂的骨頭和錯位的關節恢複的聲響。
“喲阿伏兔,又被團長大人打了啊!”
路過的和他穿着同款制服的男人笑着将手拍在他肩上。
被他拍到的破爛男人一下倒了下去。
“哎呦痛痛痛,你小子輕點啊!”阿伏兔摸摸屁股,但手擡到一半就因為綿密的疼痛而僵住。
阿伏兔頓了下,手拐了個彎從摸屁股改為撐地,拖着“殘破”的身體挪到舷窗下,靠在了牆上。
拍倒他的男人見狀發出無情的嘲笑,得意地蹲下向他展示自己完好的身體,在得到他嫌棄的一邊去的眼神後,湊近好奇問道:
“話說你不是早就把那艘船的錢還完了嗎,怎麼鳳仙大人還天天打你?怎麼,你往他飯裡下毒了?”
“去去去,誰敢給鳳仙大人下毒啊。”
他要是真下毒,可就不是毒打能解決的問題了。而且就鳳仙大人那個身體強度,毒怕是還沒發作,就被他的身體分解掉了。
阿伏兔推開男人湊得過于近的臉,“你能不能想點好的,就不能說是鳳仙大人發現我是個天縱奇才,起了指導我的心思。”
端着一副上進樣子的阿伏兔義正言辭,好像真的是那回事一樣。
這次換他得到同伴的嫌棄的眼神一枚,男人左眼寫着個不,右眼寫着個信,擺明了認定他是在胡扯。
要指導早在阿伏兔剛進入春雨的時候就指導了,哪還用等到現在?而且他們的團長,可不是那種人。
能幫阿伏兔減免一部分賠償,已經是他看在阿伏兔好用的份上仁至義盡的表現了。
阿伏兔:沒錯我就是在胡扯,但你連信的樣子都不能表演給我看看嗎!
塑料同事情!
從他嘴裡套不出真話的男人還算有點良心,見阿伏兔此時凄慘的樣子還是走過去架起了他,幫他挪到了自己的房間裡。
把他扔到床上的男人:“報酬要一周夥食費。”
“喂!你搶劫啊!而且我沒叫你幫忙吧!你在自說自話什麼呢!喂!你給我回來啊!”
傷痕累累的兔子叫不回腳步飛快還順勢幫他把們關緊的強盜同事。
“強盜!牲口!”阿伏兔咬牙罵道。
身體的疼痛隻是一時的,心裡的傷口可沒那麼容易恢複,痛失一周夥食費的阿伏兔躺在床上瘋狂咒罵,卻在轉頭視線瞥到什麼時,瞬間變成了啞巴。
那是一件普通的鬥篷,就挂在阿伏兔的床頭。畢竟他們時不時要出任務,累了回房間都是倒頭就睡,衣帽架放近一點好方便挂衣服也很正常。
但是,應該沒有人會将嚴重破損髒污的衣服再穿出去。
左肩處的布料幾乎全部消失,邊緣處的焦黑仿佛透着血色,下擺處的洞口邊緣是純然的黑色,但卻帶着一股機油冰冷的味道。
隻有那塊最大的缺口處,散發着炙熱的、難耐的、蠢蠢欲動的血腥氣。
阿伏兔又産生幻覺了,他也知道這應當是幻覺。
純然的紅,帶着凜冽的直到心髒幾近停跳才能感知到的殺意,将他包裹。
他冒犯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