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的?這個笨蛋,把人家孵化出來的幼崽偷回來了?
江夜眼睜睜看着那隻幼崽從哈塔和蘇身體間滑落,然後被哈塔手忙腳亂地揣回衣兜裡。
但是幼崽的叫聲已經傳到了家長耳中,正與城門處戒備的二人僵持的怪物扭頭,一下鎖定了哈塔的方向。
摟着不斷掙紮的幼崽的哈塔滿頭冷汗:“那個……餘可以解釋。”
回答他的是迎面而來的大火球!
熾熱的火焰散開,江夜撐起紅色的大傘擋在他的身前,極端的溫度扭曲了她身邊的空氣,從遠處看像是形成了一個橘色的防護罩。
迅速從哈塔懷裡搶過鬧騰的幼崽,未束起的發絲蜷曲貼在了她泛紅的臉蛋上,江夜以相當兇惡的目光瞪了眼下意識還想伸手的哈塔,趁着怪物下一次攻擊的間隙将墨綠的幼崽扔進了未散的火焰裡。
單純的王子哎呀一聲,話音未落就被人從背後捂住了嘴。
娃娃臉的夜兔朝眼睛不住往後轉的哈塔比了個噓,硬生生箍着他的腦袋把他給拖走了。
對江夜行為同樣保有驚疑的神晃也忍不住上前出聲:“喂,你在做什麼,那個怪物會被激怒的!”
哪有當着家長的面把人家孩子往火坑裡推(物理意義)的!
将傘收回的江夜充耳不聞,她看向空無一人的身後,心裡莫名生出了一絲煩躁。
叽吼!
充滿活力的聲音從火焰中響起,墨綠色的小怪物在火焰中揚起自己逐漸變紅的翅膀,從一團醜陋的水草變成了一團張揚的火球。
暴躁的怪物稍顯安定,在攻擊過後再次陷入了僵持局面。
對面的女人讓它感到本能的畏懼,如果不是為了即将出世的孩子,它是絕對不可能來這座異族城邦的!
而江夜?她當然擁有一擊就将那頭暴躁的怪物丢到十萬八千裡的能力,但是她現在正被一種不同的暴躁情緒影響,就連說話都帶着一絲嗆意。
“你在小瞧從小就生活在徨安的人?”沒把怪物的警惕放在心上,這才是它們正面她時應有的反應。江夜對神晃冷哼了一聲,“雖然不知道怎麼做到的,但那個王子确實把它巢裡唯一的受精卵、還是即将孵化的蛋給偷了出來。”
“它們這支的幼崽一出生就得經曆火焰的洗禮,不然到時候可就是個飛不起來還吐不出火的廢物蜥蜴,所以它才會這麼急躁。”
為什麼她會這麼清楚?因為她小時候打服的那一堆怪物裡就有它們,在姐姐找到她之前,她和它們混得很“熟”。
在徨安,她是除那些有書面記錄的艾*貓外,最熟悉這些怪物的人。
嫌棄地撚着小怪物兩隻撲棱個不停的翅膀,江夜将它給對面足有兩層樓高的怪物家長扔了過去。
幼崽一拿到手就立馬展開翅膀的怪物喉嚨間發出咕噜噜的沉悶聲音,它叼着幼崽,看都不看将傘橫在身前的神晃,頭也不回地離開。
鬧劇一般的開場,鬧劇一般的結束。
傘從頭舉到尾,卻連怪物的一絲目光都沒有得到,神晃尴尬地繞着半長的頭發吹口哨,假裝自己很忙。
哪怕那暖烘烘的來源消失,心中的煩躁還是沒有消失。
江夜彎腰,慢吞吞地撿起陽傘,拍去上面沾染的難散的熱度。
“江夜大人!”
“喵嗚嗚!”
嘈雜的聲音從江夜身後傳來,人的、貓的、還有其他她叫不出名字的天人混在一起,發出同樣的聲音。
“江夜大人,您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