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拿着餐刀的手一滞,但很快他就恢複了動作,千野?應該是重音,警視廳不也有個千葉警官麼。
“蘋果派?那可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好香啊。綠川,我的行李箱就交給你了,弄丢了就把你的貝斯賠給我。”千野明頭也不回的說着,徑直奔向香氣四溢的源頭,諸伏景光提着行李箱緊随其後。
聽到這熟悉不能再熟悉的聲音,背對着門的安室透突然低聲笑了起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次,他一定要把他親手抓回警察廳……!
柯南看着此刻臉色比輪胎還黑的安室透,好、好可怕,千野先生這回是真的兇多吉少了!
屋裡的擺件太多,施展不開拳腳,而且泉真理子在千野明身邊,誰知道他會不會借此挾持泉真理子,現在不是動手的好時機。
安室透深吸一口氣抑制住心裡的怒氣,正如他每天的日常一般,臉上重新挂上了那副任誰也挑不出錯的笑容,轉身看向千野明道:“真是好久不見……”
然而安室透的話還未說完,目光便不受控制的越過千野明落在了他身後戴着貝雷帽的青年身上。
安室透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在與青年對視的那一刹那,安室透的心髒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呼吸也随之一滞。
剛才……千野明叫他綠·川?
那是之前景光用過的假名。
hiro?
hiro……他還活着?
那是景光嗎?
不,不可能……
安室透下意識的反駁自己,三年前在天台的那個夜晚,他親眼見證了蘇格蘭的死亡。
門外那頭傳來的槍聲,還有赤井秀一冰冷的沉默,遲來一步的自己,至今仍是他心中無法愈合的傷口。
可是,眼前的人……那張臉,那雙眼睛,還有那熟悉的貝斯包,無一不在提醒着他:這就是諸伏景光,他的摯友,他的同伴,那個他以為早已離開人世的人。
安室透的喉嚨發緊,仿佛有什麼東西堵在那裡,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如果真的是景光,那這些年他去了哪裡?為什麼沒有聯系他?為什麼……會和千野明在一起?
然而在視線觸及到千野明身上的時候,安室透心中的雷達迅速響起,他強行壓下腦海中一閃而過的念頭。
在過去的三年時間裡沉寂許久而如今激烈的恨不得立馬要沖出胸膛的情緒也被他壓在心底。
他的視線迅速從諸伏景光的臉上錯開,仿佛隻是不經意間掃過,用身體擋着微微顫抖幾乎要握不住餐刀的手,臉上依舊挂着那副溫和的笑容,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
“千野明。”表面上,安室透的聲音平穩而自然,但他的内心的波瀾卻久久不能平息。
安室透死死的盯着此時站在門口看不清臉的千野明。
距離他說出上一句話不過半秒鐘,所以……
但此時安室透心中忽的閃過一絲忐忑,因為他根本摸不透眼前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青年的心思。
上一秒要和人拳腳相向,下一秒就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一般談笑風生,他究竟在想什麼……?
就在這時。
原本神色晦暗不明的千野明臉上突然出現了一絲難以言狀的戲谑笑容,他伸出右手勾住身後諸伏景光胸前的黑色領帶,用力一拉,将本來位于門檻外的諸伏景光一個踉跄拉進了屋内。
諸伏景光有些猝不及防,差點撞倒在泉真理子的身上,幸虧他及時穩住身形。
大事不妙,這孩子……
他歪了歪頭,和安室透四目相對,氣極反笑道:“剛才那副活見鬼的表情,讓我最能幹的下屬……第二次死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