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樣的人在學校最不引人矚目?
既不是學習好的學生,也不是人脈廣的學生,更不是某一項突出的學生,甚至全都倒過來,什麼也不會、什麼也做不好的班級吊車尾同樣會在老師同學的心中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若幹年後回想起來,也許你不會記得他的名字,但你一定記得有這麼一個人。
你會說:“啊,我知道,我們班當年有個很厲害的人,他balabala……”
或者是:“那個時候班級裡有個學習很差的小孩總是惹老師生氣……”
優秀的學生和落後的學生都是老師與同學們關注的重點。
最容易被忽略的,其實是名次不高不低,做什麼都不突出,性格安靜沉默,從來不給老師添麻煩的孩子。
雖然在不給教官添麻煩這一點諸伏景光很有自知之明自己做不到,但前面幾點他還是能做到的。
零是個事事争先的性子,但在機械作業這件事上還是松田萩原更有天賦。班長的統籌與管理能力十分優秀,一張剛正不阿的臉看着就讓人信服,是做群衆工作的好選手。
景光亦深知自己的長處。
他要在人群中隐藏自己,同時又要引起一直關注着這一屆新秀的公安的注意,要展現的就得是一般人不會去關注的東西。
比如,強大的感知力。
在所有人都忙着圍在教官身邊,幫忙将受傷、受到驚吓的兩人送去醫院時,諸伏景光轉頭看向了訓練場不引人矚目的角落。
視線的死角,周圍還有人擋着,但景光還是準确鎖定了視線的位置。
他做出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的動作,向那邊走了兩步。身後卻傳來同學齊心合力的一聲“嘿咻”,吸引了他的目光。
等他再轉過頭去試圖探查,角落裡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年輕的警察眨了眨眼。
在守衛重重的警校内部,除了帶班教官,還有誰會一直注視着正在訓練的學生們呢?
諸伏景光歪歪頭,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可以說基本上達成了。
“hiro!”降谷零穿過人群的阻礙直奔他而來。“班長指揮人送教官去醫院了,我們跟着助教走吧?”
景光調笑道:“不去接受同學們的贊美嗎?”
“什麼贊美啊。”降谷零無奈搖頭。
“都是起哄。”
接下來沒有課程,他們确實可以走了。降谷零便趕緊跑出包圍圈來找自家幼馴染。
“我看到了哦,zero很帥呢。一槍就把繩子打斷了。”
“hiro!!”
明明自己做的時候什麼也沒想,可被幼馴染點出來卻意外地讓人不好意思,降谷零趕緊推着人往外走。
“對了,你剛剛去幹什麼了?”降谷零本來還想和景光分享一下剛才緊張激動的心情,結果一回頭就看見hiro要往角落走。
“唔。我感覺好像有人在看着我們。”他輕描淡寫道。“不過,應該是某個同學吧。”
在教官的危急時刻,很難有人會不将注意力投注在忙碌救人的同學身上。
金發的預備役警察總覺得哪裡不對,但對于幼馴染下意識的信任讓他接受了這個解釋,兩人并肩在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時溜出場館。
“就這麼走了沒問題嗎?我還以為zero會跟着一起去醫院,給松田說情什麼的。明明不是他藏起了子彈吧。”
“唔……”降谷零猶豫了一下。
景光看他這樣子,就知道他是想過去的。
善解人意的貓眼男人拍了拍幼馴染的肩。“去看看吧。以松田君的個性,恐怕是不會給自己辯白的。班長的注意力又都在教官身上,你不去就真的沒人幫他說話了。”
降谷零抿抿嘴,看了實在很懂他心思的諸伏景光一眼,到底還是轉身跟過去了。
他們一直待到晚上才回來。
伊達航先回去休息,而兢兢業業的警校首席和松田直接漫步上了頂樓,和他說起鬼冢教官的檢查結果。鑒于松田确實用這把手槍救了他的命,鬼冢教官沒有給他向上面申請處罰。
“無所謂啦。”松田陣平打了個哈欠。“本來就不是我拿的子彈,他想找茬也沒機會吧。”
降谷零無語:“怎麼可能沒有!你可是私自拆卸了警用手槍啊!”
“我還給他修好了呢。”卷毛青年十分光棍地說。
降谷零隻能搖頭。
不過他也不是為了和松田争論他到底做的對不對的……他是想知道面前這家夥到底為什麼進警校。
他這麼想的,也就這麼問了。
“當然是為了揍人了。”松田陣平理直氣壯道。“那個混蛋警察,我一定要對着他的臉狠狠來一拳!”
降谷零:……
真是樸實無華的願望啊你這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