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26
“唯川哥哥!我要進去!”柯南掙紮了一下,想要跳進隔間裡。
“诶诶,慢一點。我就這麼松手你會摔下去的。”唯川急忙抱緊小孩,“你看一下,裡面有沒有墊腳的地方?要不然就算我把你放進去你也出不來呀。”
其實我可以跳上去的……柯南眨眨眼,向下瞟了一眼自己被改造過的球鞋。
直接跳過去會撞到頭,可跳起來扒上門闆再翻出來其實沒有問題。
不過他還是低頭看了一眼,裡面沒有坐便,倒是有個木箱子可以落腳。柯南猜那應該是存放洗劑的箱子。
“有的,裡面有個箱子。”他乖乖回答。
“夠高嗎?以你的身高踩着箱子能爬出來嗎?”唯川故意問他。
柯南趕緊就坡下驢:“能的能的!我能跳很高的唯川哥哥!”
“那好,你指揮一下位置,我盡量把你放到箱子上面。”他說。
柯南點點頭。“那大哥哥你再往右邊一點……然後前面……好咧!”
小孩拍拍掐在自己腰間的手,諸伏景光會意地松開了手。
江戶川柯南動作靈活地緩沖降落,從衣兜裡拿出一副小手套給自己戴好,開始檢查卷起來的手套。
——手套上當然什麼痕迹都沒有。
兇手不可能那麼蠢将拿過烏/頭/堿的手套不做任何處理就扔進雜物間。但柯南還是敏銳地在手套上發現了水漬。
是兇手行兇後帶着手套來到洗手間,沖洗過手套嗎?
但烏/頭/堿是微溶于水的毒物,水流可能沒辦法那麼容易就将毒藥洗淨。
也許可以将這個交給伊達警官,看看送檢後能不能提取出殘留的毒藥。
想到這裡,他又拿出一個密封袋,将手套裝了進去。
“唯川哥哥!我好啦!”小孩說着,踩上箱子,猛力往上一跳。
小孩子的笑臉從門闆上探出來,唯川伸手把他抱下來。
“怎麼樣?找到想要的證據了嗎?”男人笑着說。
“嗯嗯!找到啦!”他拎着證物袋又仔細看了看。“這個就是我要找的東西。”
“不需要再去女廁所逛一圈嗎?”男人面不改色說出了可怕的話。
在柯南瞪大眼睛轉頭看過去的時候又補充道:“如果裡面沒人的話。”
“呃,不了不了……”
雖然知道他是想說看看女廁所那邊有沒有和這雙手套一樣的疑似作案工具,但這個表達方式是不是有點……?
諸伏景光低頭。“看來你很有信心。”
“那當然。”說起這個,柯南挺胸擡頭。“清潔工使用的塑膠手套和參與宴會的客人使用的手套,當然是不一樣的。”
至于兇手到底是誰,完全可以檢測一下手套上是否有殘留的指紋嘛。
諸伏景光笑了。
他推推眼鏡,笃定道:“看來你認為現在被警方叫來問話的三個人都不是兇手。”
“嗯。我确實這樣認為。”柯南點點頭。
然後他揚起脖子,“唯川哥哥是怎麼知道的呢?”
“很簡單。”他笑起來。“我來的還算早。雖然你們見到我的時候我在和枡山先生說話。但之前我先去和宴會的主辦方打了招呼。”
男人拉着小孩一路往回去的路走。
“鈴木史郎先生是個很溫和的人。他對自己的女兒非常重視,富澤哲治先生有些老派脾氣,不拘小節,但他對這場婚姻很是看好,十分喜歡绫子小姐。再加上無論绫子小姐還是雄三先生都不參與家族企業,所以鈴木史郎先生沒有任何殺人的理由。”
老派脾氣、不拘小節……
柯南扯扯嘴角。
說得還挺委婉的,簡單來說就是個強勢又控制欲強還喜歡倚老賣老的家夥呗。
而且柯南還是頭一次遇見這種随時随地都說敬語的人。若非唯川光希口音是标準的東京人,沒有半點京都雅言的痕迹,真的會讓人忍不住懷疑他是否出身自京都的世家大族。
不過,他分析得倒也不錯。柯南也是這麼想的。以鈴木史郎的身份地位,想要殺死一個人根本不需要費這麼大力氣,拐這麼多彎。
“而女仆也不是。雖然看起來女仆是最有機會做到這一切的,但她被毛利先生指出來後慌亂的樣子看起來并不像是被識破的犯罪者。更何況手套是在男廁所中被找到的。”
“至于雄三先生嘛……”諸伏景光摸摸下巴。
“他的手套其實還在的。”
“啊?”
柯南懵了一瞬,轉眼間便回憶起典禮上交換訂婚物與酒杯的富澤雄三。“好像……是的!他典禮上還帶着手套!”
哪怕現在摘了下來,他的手套依舊能在休息室裡找到。
“而且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諸伏景光對着小偵探歪頭。“我在典禮前和富澤達二先生有過交流。雖然他們穿着不一樣的衣服梳着不一樣的發型,可五官卻非常非常相似。”
“相似到什麼程度?”柯南突然眼神一亮。
“應該是雙胞胎,我猜。因為就算是同胞兄弟,也不至于那麼相像。”
快要走到宴會廳門口時,柯南抿唇笑了出來。
如果三兄弟裡的老二和老三是雙胞胎的話,那麼老大呢?
說起來,富澤家三兄弟,除了今天的主角富澤雄三,其他兩個人好像都還沒出現在一樓大廳吧?
——
兩人返回宴會廳。
柯南松開諸伏景光的手徑直跑向伊達航,将手裡的證物遞過去,而景光則和站在一旁的萩原研二對上了視線。
景光:啊。
萩原怔愣一瞬,又迅速露出笑容,向他走過來。
雖說他們每年盡量會空出一天時間聚一次,可在他遠赴意大利,零也去了美國幫貝爾摩德的忙後,已經有将近兩年沒見過了。
萩原這個表情……總讓他覺得要搞事……
“你好。”半長發的漂亮警察打招呼道。“我是警部補*1萩原研二,你是……?”
“唯川光希。”他維持着這個人設的假面,握住了警察伸出的手。“目前是一家畫廊的老闆。”
他用詞謹慎,就像一個被不小心卷入兇案現場的普通人。
“唯川君。能和我說說案發之時都發生了什麼嗎?”萩原研二笑得柔和,充分利用他絕好的皮相湊了過來。
諸伏景光渾身一抖。
他還是頭一次聽見萩原用這種語氣說話……
雖然知道萩原這家夥有時候是會黏黏糊糊的,會利用他的漂亮臉蛋謀點福利,也會用奇怪的、千回百轉的稱呼叫别人的名字。但直面這種熱情真是、有點、讓人受不了。
伊達航在和江戶川柯南交流案情,富澤雄三已經離開了屍體身側和自己的未婚妻站在一起。他們不太明白為什麼警察不把屍體帶走收隊。
但萩原和諸伏都知道是為什麼。
“典禮開始之前……”他借着這個機會和萩原到了禮堂的角落,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普通的、被警察拉住問話的人。
“是嘛。真是感謝唯川君的配合。”萩原笑着說些客套話,然後轉瞬壓下聲音。
“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