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放學自習室之約。
尤然真不愧是學神。
望着桌子上的厚筆記,阮知橙和上官鶴不約而同想到。
“重點題型我做了标記,你隻要将解題方法理解透就行,”尤然熟稔地從一沓書中抽出競賽套題,拿起黑筆,擡起眼皮看了眼上官鶴,“你……”
“放心,阮知橙先交給我,你專心備賽,”上官鶴興緻沖沖地拉過去針對于阮知橙的專屬筆記。
“……黎老師讓我傳句話給你,下次數學大題再不寫你就去他辦公室當着他面寫。”
尤然冷酷說完,有些疲倦地揉着太陽穴,随後對阮知橙溫柔一笑,“物理化學的我還沒整理完,明天給你。”
“悠悠,”阮知橙心疼地看向尤然明顯的黑眼圈,有些生氣自己不争氣,“你晚上早點睡覺,不用浪費時間幫我準備這些,上官鶴他的筆記我也能看懂。”
“是這樣,尤然你放心,我絕對把分最多的題型給橙子掰碎了喂給他。”
兩人信誓旦旦地看着尤然。
“……你們先複習吧。”
最終,尤然咽下有可能破壞關系的句子,暗暗道還是晚上搞一遍好了——這兩人實在讓他是放心不下。
*
第二天,奇臨一中。
高二十二班。
窗外栾樹枝條張牙舞爪,樹葉跟着風輕輕晃悠,陽光擠進屋内,點綴在課桌四周,細碎的翻書聲和筆勾勒在紙上的沙沙聲繪在一起,樓道嘈雜的聲音與其形成對比,内外仿若隔起玻璃牆。
聞到熟悉的風油精味,高馬尾女生活動了下酸軟的手臂,視線抽離密密麻麻字迹的物理卷子,落在右前座拿着綠色小瓶子的尤然身上。
少年消瘦的身形被包裹在深藍色的校服裡,黑色軟發一如既往地落在白皙的脖頸處,眼皮垂下,遮住了倦色。
他好幾天都是這樣。
高馬尾女生想到,順既詢問。
“尤然,你最近晚上幹什麼去了?”
“複習,”尤然收好風油精,太陽穴處留有淺綠色的痕迹,聲音微啞道,“月考和期中考在一起實在是壓力有點大。”
“哦豁,連大佬都覺得壓力大,那我可就說了——”
一個卷毛男生扔開試卷,比着口型道。
“狗學校——不——做——人——”
“得了吧,大佬壓力大是因為還有個心上人需要幫助,”坐在尤然身邊的上官鶴擠眉弄眼,“你們也有對象要操心?”
周圍人不由自主地吃了一嘴狗糧。
尤然可是從開學起起就光明正大地表達了自己對阮知橙的“欣賞”,期間耀眼的紅心泡泡閃瞎了無數人的雙眼,每一個不死心抱有期待追尤然的少男少女最後都選擇放棄。
無他。
就是尤然對其他人類不感冒。
“阮知橙是沒有自主學習能力嗎?還需要你每天操心給他複習?”
突然,一道冰冷的男聲穿插進來。
上官鶴一愣,見着是誰發聲後勃然大怒,“柯嚴你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柯嚴扶了下鏡框,露出黑色眼眶後深邃的眸子,看着尤然皺起眉頭,“你不是還要參加五月份的競賽?就一個月了,考試和阮知橙難道比競賽還要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