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成績那天，剛剛走進班裡的阮知橙聽着班裡七嘴八舌的談話聲，他剛準備和劉石他們打招呼，卻措不及防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

“你們聽說了嗎？柯嚴的父親柯宇又出新瓜了！”

“真的假的！？快說說！”

“保底真的，我給你轉過去……”

“等等也給我轉一下！”

“别急别急……我直接發大群吧。”

……

阮知橙維持着表情不變，他快步走到座位，借着書包就掏出手機查看班級群，隻見是一個a市新聞的快報——《科宇制藥前CEO柯宇參與非法器官販賣》。

“不是吧我靠，阮知橙你知道這件事情不？”

喬樸一個飛躍攬上阮知橙的脖頸，阮知橙被他撞得一個踉跄，急忙拉住桌子穩住身形，“我這會才知道。”

“奇了怪了，”喬樸思索道，“柯嚴他爸一個賣藥的竟然還和器官販賣扯上關系，是覺得自己掙得錢還不夠多嗎？”

“說不定是因為賣器官才掙了一大筆錢，”潘巧巧耳尖，參與話題，“俗話說的好，發不義财的人都會收到報複。”

“嘶據某位科宇前中層爆料，柯宇患有肝癌多年，于是開始尋找私生子——”

“什麼！？“

阮知橙三人齊齊轉向正在念手機上内容的黃元，黃元稍稍擡起手機，讓他們看了眼屏幕，“是私家寫的……可能不真實？”

“我知道這個！”

不知道什麼時候劉石湊了過來，他激動地指着黃元手機頭像道，“這個博主他最喜歡砸錢買各種私聞了！”

潘巧巧道：“那就是說他報的有可能是真的？”

劉石點頭：“我反正感覺他說的大差不差。”

“這樣一說我有個大膽的想法，”喬樸拉開路月的凳子坐在上面小聲說，“我曾經聽幾個十二班同學說過，柯嚴他媽其實是小三上位，柯嚴他爸還有個前妻，前妻還帶着個孩子，就是柯嚴他同父異母的哥……”

“停停停，”潘巧巧粗暴地打斷了絮叨起來地喬樸，“說重點！”

“重點就是如果柯嚴他爸要是癌症加重，你說柯嚴他是不是要……”劉石在自己肚子上比了一刀。

嘶——

潘巧巧和黃元一起打了個冷顫，“不可能吧！畢竟是親父子！”

“誰知道呢，畢竟柯嚴他爸都不怕敗壞名聲找私生子了，而且柯嚴已經半個月沒來學校了，”劉石别有所意地瞥了眼垂着眼皮在手機上打字的阮知橙，“另外，我總覺得這事發生得很巧，你覺得呢阮知橙？”

“可能吧，”阮知橙若無其事地收起手機，他看了眼窗外的影子，“黎老師來了。”

黎楓邊笑邊走進教室，他招呼跟在身後的路月把一藍色框子放在講台上。

早就回到座位的學生緊張兮兮地看向黎楓，也有些人對成績無感，比如劉石和喬樸，他兩還在尋思柯嚴的事。

“期末數學難不難？”黎楓努力壓住笑意，“我可是手下留情了。”

底下學生一片哀嚎。

“哪裡留情了？！”

“回去後我爸媽看我表情都不敢和我提感覺咋樣——”

“我是直接給我o爸說我高三應該是落十五班去了……”

“你們都沒我厲害，我回去後把黎老大照片挂尤然大佬旁邊，以後考試一起拜。”

“你厲害！”

“有用嗎？我也想試試！”

……

“咳，我還活着呢諸位，”黎楓把手放在嘴邊假裝咳嗽兩聲，喝止住學生，“我下次絕對出的比這次簡單。”

“别出卷子！”

底下同學異口同聲道。

黎楓捂住破碎的心，“真的嗎？你們不喜歡我了？”

劉石搶先回道：“黎老大你出這麼難的卷子我們不敢愛啊！要不您下次出個一加一？這樣我可就天天去您辦公室給您送紅玫瑰和情書！”

“那你還是别愛我了吧，”黎楓真摯道，“我怕我被方主任拿着掃把滿教學樓追。”

“籲——”

班裡一陣唏噓。

“玩笑就到此為止，還記得你們被沒收的手機嗎？”黎楓随便拿起一部手機，“下學期不許帶了哈，帶了也别讓我看見，路月，名單？”

路月将之前收手機的名單拿了出來，站在講台一個一個叫人上來找。

黎楓則是拿着成績單邊啧邊逛圈忽的，他停在了阮知橙身邊。

“緊張不橙子？”

“緊張啊老師，”阮知橙真心實意道，“看到卷子上有您名字的時候，我就已經絕望了。”

黎楓彎起嘴角笑得很大聲。

“我竟然有這麼大魅力嗎？”

“當然啊黎老大，”潘巧巧轉過來，手上還拿着剛剛從講台上領到的手機，“您可是我們學校一枝花，誰敢在面前說自己長得帥？”

黎楓挑眉，指着自己後移的發際線，“就我這一臉數學味？”

“聰明絕頂嘛黎老師，”黃元一臉認真道，“要成功，先秃頭。”

“那我還是當個愚昧的人比較好，”黎楓想着自己還年輕，總不能在四十歲不到就秃頂了。

等路月清空了藍框，黎楓終于站回講台在大屏上公示成績。

***

回到家的第一時間，阮知橙手機就叮叮咚咚地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