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應該剛死沒多久,還有餘溫。
中年男人讓開位置,解釋然上前判斷,躺在那裡的是一個勉強能看清是個人形的長條形物體。
解釋然對身旁的伊諾和愛加徳冷聲介紹:“邵千峰,未來市警局刑偵大隊中隊長。”
伊諾也看過電視,對邵千峰職業的理解就和法洛托聖廷騎士差不多。
都是管理俗事的。
邵千峰愁雲滿面,很顯然帶教徒弟的去世帶給他的打擊非同一般。
伊諾看着躺在那裡的屍體,由于去世沒多久,還能在她身上看到生命的餘晖。
“邢迎春這孩子是現偵的,原本沒這麼危險,過兩天就23歲生日,還說等過生日,就帶大家夥兒去夏滿樓搓一頓。”
越說越難過,邵千峰眼裡隐約帶着一絲水光。
世事無常,誰能想到一個活生生的鮮活生命說沒就沒了。
解釋然上前查看死者的狀态。
“燒傷後感染的并發症。”解釋然揭開床單,沒有床單底下慘絕人寰的一幕揭露給伊諾和愛加德看。
“全身98%的燒傷……”說這句話的時候,邵千峰的聲音都是哽咽的。
98的燒傷啊,怎麼都活不下來了。
她走之前得多疼啊。
同期的兩個小年輕都說不出一句話,也不敢看躺在床上和他們一般大的同事,并非害怕,而是觸景生情。
解釋然将白床單蓋回邢迎春的頭上,長歎口氣。
“怎麼回事?”他詢問邵千峰。
沒錯,一行人風塵仆仆開車冒雨趕來就是因為邵千峰的一封通訊。
原本邵千峰的級别不夠将他們仨都招來的,但誰讓這件事已經牽扯甚廣,而且西未省還有異界生物寄生這個隐患呢?
無論如何他們都得跑這一趟。
邵千峰頹喪的坐在椅子上,雙手扶額,痛苦道:“……邢迎春是在一個家暴殺妻案的案發現場被燒傷的……”
“事件的起因一開始很清晰,我們接到有人報案在居民樓發現屍體,經過調查是住在樓上的某位鄰居,确認死者身份後我們尋找案發現場,地點就在她家。
就連兇器都在她家随地扔着。
典型的激情殺人,案子很好破,就是她丈夫。
隻是那個男的在殺害被害者後,畏罪潛逃,抓他費了一番功夫。”
“原本一切到這都很順利的解決,到晚上加班案情報告的時候,小邢突然發現什麼異常,又帶着資料返回到案發現場。
就是這一次,她再也沒回來。”邵千峰焦躁地撕着手上的死皮。
回到案發現場,理論上是會有一定的危險,但這次案子,犯罪嫌疑人都被抓起來了,現場危險也危險不到哪去,頂多擔心些寄生蟲之類的,他們同事們誰也沒當回事,隻當作一場普通的外勤。
接到居民再次報案火警的時候,我們都傻了。”
怎麼就是普普通通一次勘探,人就進重症監護室了呢?
而且這還沒完——
邵千峰抹一把臉,聲音中帶着明顯的驚恐:“詭異就詭異在,
“小邢還不是被他人縱火點燃的,而是經我們同事驗證,是從身體内部自燃的。”
“現偵的同事還原現場,說,邢迎春她就坐在地闆上,在那裡自燃。”
“手上還捏着一把鑰匙。”
邵千峰朝解釋然伸手,遞出一把鑰匙。
解釋然接過,檢查觀測,
這是一把極其古樸的黃銅鑰匙,并非寰宇傳統鑰匙的模樣,更偏向彩帶國那邊的風格,鑰匙頂端帶着镂空的花紋。
鑰匙上還有一點被燒灼的痕迹,但很明顯黃銅鑰匙的金屬質量熔點比較高,邢迎春都快燒成炭了,鑰匙還完好無損。
“我們不知道她是從哪兒發現的這枚鑰匙,這枚鑰匙又能打開哪個對應的鎖。”
邢迎春在重症監護室躺了半個月,最後人還是沒救回來,就在半個小時前去了。
“在這半個月裡。我和小呂,小彭,将小邢的生活軌迹都探查個遍。”
被稱為小呂小彭的兩個年輕人附和點頭。
邵千峰苦笑:“我總覺得小邢這事不簡單。想着能不能趁她還活着,找出一點線索。”
“那你找到了嗎?”解釋然詢問。
邵千峰身形更加佝偻了,他看着呂雙和彭文賈,喃喃自語:“或許我不應該去查。”
解釋然了然:“你查到了,但你處理不了,還擔心會牽連你身邊的兩個徒弟,所以你把我叫過來。”
邵千峰側過頭:“這已經不是我們警局能解決的層面了。”
解釋然走到他身邊,邵千峰低着頭,隻能看到他由于着急趕路而踩得泥濘的靴子。
“……邢迎春的工位上和她租的房子裡分别有一枚神秘符号,這個神秘符号在這次的家暴殺妻案發地點,犯罪嫌疑人與被害者的結婚照上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