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秋點點貓頭,走的聞钰柯面前坐下。
“對,是你想的那樣,他是那個修仙回來的太子。”
“太子殿下回來了?!”聞钰柯一驚,随後就是欣喜,“那玄霜國可就有救了!”
唐星煜語氣淡淡:“還是不要報太大期望。”
聞言,聞钰柯冷靜下來:“您這是,何出此言呢?”
“據我所知,修仙之人最先在乎的是功德,之後就是因果,如果這一國之君真心變得如此不堪,他說過是不會救的。”
“我,還是相信陛下,他之前是位明君,萬不可能突然就變得暴躁弑殺。”
唐星煜沒有說話,皈無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聞钰柯起身行了一禮:“那事情就先如此定了,拜托三位了。”
————
啪啦——!
瓷碗碎裂的聲音響起,伴随着清脆的巴掌聲和怒吼。
“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朕留着你有什麼用!?來人!拖下去斬!”
“陛下!求您饒了奴婢!陛下!!!”
“哎呀,這是怎麼了?陛下怎麼發這麼大的火?”
甜膩的女聲由遠及近的從屋外傳來,跪在地上的侍女像是找到了救世主。
“娘娘!娘娘救救我,奴婢沒有端好藥碗,是奴婢的錯,但罪不至死啊娘娘!”
滾燙滾燙的藥碗需要她一直端着供這位帝王一勺一勺的喝藥,她實在是沒有受住,才将碗摔了的。
怡婉通過其他侍女轉述,知曉了事情的大概經過,在此期間,這位半靠在床上的帝王又摔砸了床櫃上的東西。
明黃的衣袍下,是較為枯瘦的軀體,看上去莫約六十多歲,但從樣貌上依稀可以看出年輕時也是很英俊的。
“陛下~”
千嬌百媚的女人依偎過去,素手順着他的胸口。
“陛下,可莫要生氣了,當心氣壞了身子,這卑賤的侍女就是手笨,罰她皮肉之苦攆的遠遠兒的就是,如今您生着病,見血可不好啊陛下。”
鶴左抓住胸前亂動的手,閉上眼平複自己暴躁的情緒。
随後睜開眼。
“愛妃說的是,既然如此,那就由你來代替她喂朕喝藥吧。”
怡婉笑着應下:“那是自然,來人将那侍女拖下去,再去叫人煎一碗藥過來。”
下人領命,一路小跑着去煎藥。
這藥聽說是抑制衰老的仙藥,怡妃娘娘未當上娘娘的時候獻上的藥方,聽說是祖上傳下來的。
必須要趁熱喝才能起效。
等藥再次端上來,怡婉像是感受不到燙一般,雙手捧着滾燙的瓷碗送到鶴左面前。
“陛下,喝藥吧,涼了就不起效果了。”
鶴左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随後展顔一笑:“還是愛妃最知體貼人。”
手拿過瓷勺,一勺一勺,不緊不慢的喝完了一碗藥。
等藥全部喝完,鶴左也産生了困意。
怡婉将藥碗放到旁邊侍女端着的托盤上,将微微顫抖的手藏進袖子裡。
“陛下好好休息吧,臣妾就先告退了。”
“嗯……”
鶴左的頭腦逐漸陷入混沌,卻遲遲沒有徹底閉上眼睛,視線朦胧之際,仿佛看見了一道白影在向自己靠近。
之後那道白影散出一點靈光進入自己的腦門,混沌的意識清醒了許多。
“你……你是,誰?”
模糊的視線慢慢變得清晰,雙眼對焦,終于是看清了面前那道白影。
那是一隻金藍鴛鴦眼的黑貓,貓屁股下的坐騎,是一位白衣青年。
“父皇,您……怎就變成了這幅樣子。”
坐騎張口就是叫自己父皇,弄得鶴左還有些迷茫。
接着他終于反應了過來,緊緊盯着鶴淩的頭頂。
“您是仙獸嗎?是來見我的?!”
“不是喵~”
“父皇,有沒有一種可能是我在跟您說話。”
“會說話!您果然是仙獸!”
鶴淩:“…………”
“不算吧,還沒正式開始修煉……喵…你要非這麼喊,也不是不行。”
“仙獸大人!朕…不,我,我終于把您盼來了!”
鶴淩伸手在鶴左眼前晃了晃,“喂!能看見我嗎?您老能聽見我說話嗎??!”
鶴左充耳不聞,甚至掀被子下床,繞開了眼前的手。
他心中不屑。
一個坐騎而已,還是先跟仙獸大人說話最好。
“仙獸大人!”
鶴淩一邊喊着仙獸大人,一邊跪拜在鶴淩面前,被鶴淩不動聲色的錯開了。
“仙獸大人!請教我成仙之法!”
鶴淩的臉色徹底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