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秋眨了眨眼睛，他在這句話中感受到了濃厚的哀傷。

‘這個大和尚是真的在為生命的逝去悲傷喵~’

隻有隋陽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着皈無。

身上背着諸多無辜之人的性命，卻還能坐在這裡悲天憫人，到底是演技太好，還是另有故事。

……

在天黑透之前，柳蕪聽到了有人叫門，但并未理會，沒過一會就安靜了。

等該說的事說完，天也黑了。

柳蕪：“今天事情先到這裡，柳醫堂後院有幾個客房，如果不想走的，可以留下來休息。”

聞丞相等人的屍體之前停在南側的空房，聞瀾跑出去幾趟找了幾個年輕力壯的人給擡走了。

丞相府沒了丞相，下人也跑了大半，整個宅子隻剩下一個空殼，但錢财還是可以使用的，況且聞瀾身上還是帶着些銀兩的。

聞钰柯曾經告訴過她，女孩子可以一直不出門，但要是出門的話，身上必須帶着點銀錢，用來以防萬一。

等在聞丞相府的周景問完邱向文之後，沒等來想要的黑貓，倒是等來了聞瀾，和聞钰柯的屍體。

叫仵作前來驗屍，除了發現是窒息而死，後腦有不緻命的撞擊之外，沒有任何發現。

周景沒有第一時間去盤問聞瀾，他知道這個姑娘一天之内承受了太多，現在需要的是好好休息。

叫人給她準備了吃食，還熬了安神湯之後，就回了自己臨時辦案的地方。

聞钰柯的書房。

“沒有請到？”

“回大人，是壓根兒沒開門。”

還是那個不容易咽氣的官差。

本來他是剛被調到這位年輕的尚書大人手裡的，心裡對這位很有威懾力的大人有些發怵。

在經過之前的事情之後，倒是放松了很多。

周景看出來了，不過他對自己威懾力減小這件事态度良好。

“明天再去，本官跟你一起，此事估計也沾染了仙家，不是我們單獨就能查出什麼來的了。”

按理說，沾染了仙家妖魔之事，凡界之人本是不該管的。

因為想管也管不了，凡人對于那些有仙術妖術之人來說就是去送菜的，實力根本不匹配。

在雙方實力相等的情況下，你可以談真理。

但雙方實力差距過大，那就得靠另一種“真理”了。

第二天一早，周景帶着那個不容易咽氣的官差登門拜訪柳醫堂。

“黎秋大人不在，去學習去了，下午才能回來。”

語氣死闆的傀儡這樣說道。

他們甚至都沒能踏進柳醫堂的大門，要不是看在他是個好官的份上給了點面子，傀儡都見不到。

就柳蕪的話來說，沒病你進什麼醫館，耽誤時間，趕緊給我滾滾滾滾滾！

“那他去哪兒學習了？”

傀儡掀了掀眼皮，嗓音不冷不淡：“王玉書。”

“王太傅？？！”

————

“一層一層又一層，層層裡面裹蘇蓉，花香奶香幹果香，吃的兩眼冒精光。”

王玉書捏緊了手中的詩詞鑒賞大全，額頭上的青筋一跳一跳，太陽穴也突突突的疼。

“夠了！從今以後，别在讓我聽見你寫的詩！”

唐星煜喪着一張死人臉，滿眼寫着可惜。

“貓覺得挺好的喵~”

“你也是！”

王玉書指着可可愛愛小小一團的貓咪，嘴巴張張合合，最終沒說出什麼重話。

天殺的當初到底是為什麼要答應教他們念書識字！

又為什麼覺得他們識字很快吟詩作賦也一定能行呢！？

這真是他帶過的學生裡最差的一屆！

遠處的下人背對着他們，低着頭眼觀鼻鼻觀心，默默地掃着地上不存在的塵土，但實際上已經忍笑忍的面色通紅了。

磨磨蹭蹭的不想離開，就是還想再聽聽先生新收的學生還能寫出什麼驚天大作！

“先生，周大人在門外等候，說是要見您的兩位學生。”

差點被氣的心梗的王玉書緩了口氣。

“去請進來。”

就在此時，太陽像是被黑布遮住了一樣，忽然暗了下來，伸手不見五指。

“天黑了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