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打卡倒計時兩分鐘,請裴四盡快打卡】
裴雲軟着他一雙因為拖行而酸軟的腿往霍珣的門口奔跑,山頂春風撩起裴雲的烏發,見證了裴四奔向自家主子的急切心情。
拎着水桶受罰的霍十八:“?”
裴四就這麼願意伺候主子嗎?
……
屋内霍珣靠在床上閉着眼咬着牙關忍受着身體上的疼痛。
這藥隻有十二個時辰的作用,每當藥效失去作用時都要經曆一番毒性複發的痛苦。
青絲變白發,無法克制的毒液浸染身體每一寸肌膚,暗紋浮現帶來抽筋剝骨般的疼痛。
雖上輩子這種痛伴随了他十多年,但這次卻是這具身體中毒以來的第一次,還沒有适應這種痛。
青筋纏繞着紅痕的手緊緊抓着被褥,霍珣額上布滿冷汗,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房門被人猛地推開,傳來一聲婉轉悠揚的嗓音:“主~子~,奴才……”
霍珣臉色一變,揚起手,厲聲喝道:“出去。”
一道遒勁的掌風劈來,将推門而入的人淩空拍飛,自由轉體兩周半後撲通一聲臉朝下落地。
随着裴雲一聲哀嚎,叮的一聲。
【系統檢測到霍珣給了裴四一巴掌,恭喜裴四打卡成功,請繼續努力】
裴雲五體投地趴在那裡,口裡噴出一口白煙,在心裡默念道:“日常辱罵霍珣老狗打卡處,叮——打卡成功。”
“怎麼了這是?”邬文清急匆匆趕來,将裴雲扶起來,裴雲順勢往地上一坐,拽着邬文清的袍子眼淚汪汪,“我本将心對主子,奈何主子賞我一巴掌……不過無妨,我對主子依舊生死相随,此心不改。”霍珣老狗,我&%¥*(&)*&¥……
叮——
【考勤倒計時一個時辰,請裴四盡快打卡。】
正亂碼罵人的裴雲:“!?”
“……”邬文清打量他一番,身上無傷,嘴裡還能胡說八道,顯然是沒事兒。
“祈安……”邬文清急匆匆進了門,過去執起霍珣的手腕搭脈,“如何?”
“無事。”
邬文清擡眼,隻見霍珣紅色暗紋下的臉異常蒼白,人也非常虛弱,那手腕軟的跟沒了骨頭似的。
“這藥太霸道了。”邬文清沉聲,“日後還是莫要再用了。”
“要用的。”
若無這藥他帶着這一身毒性就是個廢人,隻有用了藥他才能與常人無異。
“可……”邬文清頓了頓,最終歎口氣,“罷了,但那藥至少三日才能用一次。”
“嗯。”霍珣閉上眼,“我累了,需要休息一會……”話沒說完,力竭的人已經昏死了過去。
邬文清往他嘴裡塞了個藥丸等他呼吸平穩後才起身出去。
裴雲還坐在那裡喘氣,他一路奔上山隻用了兩個時辰,現在後勁上來了,所以他打算坐在這裡坐到下一次打卡。
霍珣老狗要是再敢扇他,那他就……哼,讓他再扇一次。
邬文清看他還沒走,便道:“你今日也累了,先回房休息休息。”
“不。”裴雲大吼一聲,“雖然主子待我如溝渠,但我一心照明月,誰都不能讓我離開主子身邊,我要守着主子。”
“……”是誰說裴四沉默寡言的,這語言可太豐富了。
“行吧。”邬文清着急去制藥,便對他道,“那你順便給祈安熬碗藥,等他醒了喝。”
邬文清囑咐完後邁步要走,又被裴雲拽住了袖子。
邬文清低頭,就見坐在那裡的人眼巴巴仰着頭看着他:“軍師,主子醒了不會再掐死我吧?”
“不會了。”邬文清忍不住擡手拍拍他的腦袋,“我跟你說過祈安當時是病糊塗了,現如今他已經清醒,不會再掐你脖子的,放心吧。”
“那就好。”裴四幹笑一聲,“我還得留着這條命伺候主子呢。”
邬文清走了,院子裡隻剩裴雲一人,而屋内躺着他那睡過去的主子,裴雲心思一動,他上山以後就沒見過霍九了。
霍九是暗衛,會不會也在這裡呢?
“阿九?”裴雲用氣音小聲呼喚他的知己。
“阿九?你在嗎?”
“阿九?”
無人應聲。
裴雲啧了一聲,阿九不會在老狗床底下貓着吧?
那可太盡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