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地拉過身後的Ann，“我當然能出國，你還不知道吧，Ann可把我的簽證和目的地全搞定了！”

Ann有些惱了，她撇開他的手，道：“不是說叫我阿姨？還有，我們少惹是非……”

秦安越不耐地啧了聲，轉向另一邊拿着手機等消息的韓嘉宇，“快一個小時了，怎麼還沒回消息？”

韓嘉宇等着直冒汗，腳不自覺跟着在地上蹬了蹬，“不知道啊，我給他發了照片，對面還是沒回複。”

“這怎麼辦？他不接招，那我們怎麼去國外？”

聽着Ann絮絮叨叨的聲音，秦安越有些煩躁，他抹了一把頭發，咬咬牙。

“把人拖到車上！”

他還不信了！

韓上可以不在乎孟洛橋，但他一定在乎韓氏的股價。

“安越，不要！”

Ann不同意，她總覺得會出大事！

“你進車裡來給我們拍照。”

秦安越把手機調好角度，遞到她手中，意味不明，“不是最愛和秦博凱做這種事兒？對你來說，應該沒什麼吧？！”

“你要是不做，現在就可以走，不過我也不會跟你出國就是了。”

孟洛橋被扔到臭烘烘的車裡，頭上流着血，沒聽到Ann是怎麼回答的，甚至沒聽到她的聲音。

他現在隻希望，韓上能快些！

出城得一個小時，隻要再拖一拖，也許韓上就到了。

“……其實我很好奇。”

孟洛橋的聲音有些無力，“她怎麼會這麼聽你的話？任由你侮辱？”

車門還未關上，這是孟洛橋唯一感到疑惑的地方。

“這個嘛……”秦安越忍住笑，眼神在孟洛橋和Ann之間流轉。

“等我做完，就告訴你。”

可惜他并不上當。

“拿穩了，一定要拍得清清楚楚，把他的全身都拍進去！”

秦安越開始動手脫自己的衣物，Ann撇過臉去，手上的手機移向了孟洛橋的臉。

孟洛橋沒得到答案，從秦安越身上挪開視線後，在逼仄的空間裡，和Ann的眼眸對上。

那是一雙很美的眼睛，有點眼熟。

很眼熟……

思索間，他的褲腳被人拉住，孟洛橋沉住氣，拼盡全身的力，猛地朝秦安越踢去。

“啊！”

“安越！”

“我艹！”

“孟洛橋，你他媽的想死！”

随着秦安越滾落在地，場面一片混亂。

“該死的人，是你。”

蘆葦叢被風吹得朝同一邊垂去，來路處走進來一群人。

蘆葦叢裡，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韓上。”

韓上一把将剛起身的秦安越打倒在地，一拳又一拳，拳拳緻命。

很快，秦安越被打得滿臉是血，已經看不清原來的樣貌。

“安越！不要打了！不要打他！”

Ann從車裡下來，撲到秦安越的身上，韓上的拳頭落到她身上，疼到發出嗚嗚的聲音，手上的動作松動了點，卻在看向韓嘉宇時，眼睛亮起來。

“是他！”

“是他要我們綁架的！”

“不關我們的事！”

韓嘉宇和另一個想逃走的男人被警察抓住，現場沒人敢吱聲，韓上的表情冷戾地不像人，更是奪命的惡鬼。

“不是我！是秦安越，他剛才還想……啊！”

話沒說完，膝蓋便被踢了一腳，頓時有骨頭碎裂的聲音。

韓上像瘋了一般，把人往死裡打。

孟洛橋被人扶下車時，有些站不穩，“韓上……”

韓上的動作一停，帶着血的手被握住。

“别打了，手出血了。”

韓上好似被人按了暫停鍵，但目光始終沒落到孟洛橋身上，整個人僵硬地蹲在地上，連呼吸都很輕，像一個雕塑。

“我扶你起來？”

孟洛橋的聲音落到韓上的耳朵裡，軟得像天上的雲，缥缈又虛無。

好像在夢裡和他說話。

“别怕，我在。”

這樣的話，韓上也曾聽過，在無數個夢裡，以前是他爸爸的聲音，現在，成了孟洛橋。

“我們回家。”

韓上不敢擡頭，即使被扶起來了，也緊緊盯着地面，整個人麻木又僵硬。

“韓上，看我，聽我說。”

孟洛橋捧着他的臉，轉向自己。

“你看，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