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喝的胡天海地,旁邊各種高端酒水的瓶子零零散散擺了一桌,他顯然有些醉了,一直喋喋不休地和旁邊的朋友抱怨。
他眼皮略微垂着,那股子萎靡的頹勁兒,讓他看起來就像老婆偷了人的倒黴丈夫,可憐的很。
但哪兒來的出軌的妻子?方時卿表示他也不知道一個男的為啥會對另一個男的念念不忘。
可能是人類新興的把戲,反正和辣椒沒關系。
而且他也沒騙這個人啊!他确實是辣椒養殖戶,不過是自己養自己罷了。
“你不知道……我、我把咱們市裡的山頭全、全部都翻遍了……”
“什麼辣椒養殖戶。”
“根本找不到人,你說他為什麼騙我。”
“omega都那麼會騙人嗎?”
“我再也不會愛了。”
男人耳朵上有一顆祖母綠耳釘,這讓方時卿一下子就認出了這個眼熟的人是誰。
是那個把他從山腳運下來的司機。
好像叫什麼謝軒?
坐在謝軒身邊的是他的好哥們單邵,從小一起長大的,關系鐵的不得了,但這樣聽着這家夥來回抱怨,連句重話都不舍得對對方說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男人的手指骨節分明,百無聊賴地敲了敲,“依我看你就是被耍了,說不定名字都是假的。”
“你特麼就像個戀愛腦上頭的舔狗……哦哦,你舔人家都不要你。”
謝軒抱着酒瓶又悶了一口,“我不相信他騙我,你不知道他多好看,信息素有多香。”
“我和他的匹配度起碼百分之九十九。”
單邵就不能聽他放屁,撐着頭輕輕抿了一口酒,他向來淺嘗辄止,從不會弄的和謝軒那樣醉醺醺的。
他不客氣地回怼道:“你怎麼不說百分之百?”
“況且那個時間點在山腳下,你也不怕是什麼孤魂野鬼。”
謝軒一拍桌子,身子立在那裡,大着舌頭嚷嚷:“就算他是鬼怪,老子也甘願讓他勾魂!”
“他全家都是鬼怪!”方時卿氣的牙癢癢,他邊和系統抱怨邊惡狠狠地瞪着謝軒。
“他這個天天吃辣椒的人類肯定不是好東西!還當着辣椒面說吃辣椒,殘忍到了極點。”方時卿像是被踩到了痛腳喋喋不休地詛咒這個壞人類。
哪有這樣的人啊?當辣椒的面要吃麻辣火鍋,還在背後蛐蛐辣椒是孤魂野鬼!
也許是目光太過熾熱灼人,令人無法忽視,單邵微微擡頭掃了方時卿一行人一眼,眼裡含着試探。
什麼人在這裡還遮遮掩掩的?
這裡是暗地裡的銷金窟,無論是在外面怎麼人模狗樣在這裡都得脫下外面的皮,他倒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可以帶着這種兜帽類型的東西進來。
又不是地下一層。
單邵皺了皺眉,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東西。
丁采潔附身靠在方時卿身上,在他耳畔低語:“怎麼?認識?”
【當然認識了,這可是我們寶寶的風流債呢!】
方時卿蹙眉說道:“不認識。”
然後立刻又回怼系統:“什麼毛病?他可是男人,我也是男的,哪有男的和男的有風流債的。”
這句話沒傷到其他人,反倒讓系統的臉拉下來了,他自己安慰自己,一會兒竟然把自己哄好了,嘴裡念叨着什麼“反正大家都都得不到”。
胡桃木酒桌上是一隻複古陶瓷花瓶,裡面插着一株秀雅的粉玫瑰,金屬制成的各類調酒用具也陳列在桌面上,被舞台狂歡的燈照着折射出粼粼微光。
阿龍是趕也趕不走,大馬金刀往卡座裡面一坐,示意旁邊的服務生上酒水,丁采潔當仁不讓,靠着方時卿落座。
“小哥怎麼稱呼啊?我看你像是生面孔。”丁采潔有意無意地和方時卿攀談,她的眼睛含笑,紅色的長發散落在方時卿的肩膀上。
“方……方時卿。”
方時卿想了想還是直接說出了名字,他又不怕這個謝軒,就算被他聽到了又如何?
【啊?大王,那麼直接嗎?好歹聲音小一點。】
系統看向了隔壁桌,一臉頹廢的謝軒聽到這個名字就像聞到肉味的狼,眼睛直勾勾地從眼前的酒轉到了方時卿這裡。
“啊?”丁采潔看了隔壁桌一眼,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剛剛那桌說的是也是這個名字。
“你……”謝軒瞬間站了起來,他的臉上有酒精帶來的不清醒感,醉醺醺地走到方時卿跟前。
同時,單邵也站了起來,他也想知道這個把自己兄弟迷的像一個狗一樣的人到底是什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