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時卿攥着口袋裡的黑卡,跟着王肖走到外面的會場。
短短幾個小時,外面的布置換了一個樣,所有富麗堂皇的飾品都被撤了下來,巨大的黑色幕布以及詭異的圖騰紋路充滿了整個空間。
處于中央的格鬥台被加上了更加牢固的鐵鎖鐵鍊,遠遠望去像鋼筋混凝土交織的囚籠。
“再過二十分鐘左右會有一場特殊的格鬥表演,不知道方先生會不會喜歡?”
方時卿疑惑地看了對方一眼,兜帽之下灰藍色的眼睛一閃而過。
王肖像是瞬間被扼住了脖子,聲音也熄滅了。
“嗯?”
半晌他才找回聲音,不自在地笑了笑,“就是人獸搏鬥的小比賽,算是我們這裡的特色。”
“人和獸打架?”方時卿頓了頓,什麼惡心的惡趣味?
讓同類和獸格鬥,也虧這些人類能幹出來。
“對,如果方先生有興趣,也可以在那邊投注,不過我們這裡不玩錢的,來這兒的都是不差錢的主兒,主要是讨個彩頭。”
順着王肖手指着的方向,方時卿看到格鬥場附近的小房子,一個穿着包臀裙的女子笑盈盈記錄着對面人選定的“好馬”。
人不算多,大部分人都抱着玩一玩的心态,畢竟有内幕消息說,今天和那個變異獸類打架的是個名不見經傳的新人,也不知道老闆打哪兒挖出來的。
“不感興趣。”方時卿略顯冷漠地拒絕了。
……
王肖選的是個好位置,觀衆席第二排。
不至于被比賽台上激烈的搏鬥弄出來的血腥味給沾染到,也不至于太靠後,看不清比賽雙方贲張的肌肉帶來的感官盛宴。
又一層類似牢籠的屏障升了上來,類似光屏般細密的網狀脈絡,可能舉辦方真的怕下面這些非富即貴的人出事,裡裡外外加了多層保護。
上一場格鬥賽的血漬已經被滌淨了,偌大的比賽台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一塵不染。
兔耳女郎穿着熱辣的黑色短裙,在台上主持着,伴随着她活潑的話語,比賽雙方上場,三四個馴獸師控制着一隻利齒虎上台,拿猛獸還在狂躁地嘶吼,它皮毛油亮,一雙獸瞳散發着幽幽藍光。
不太像正常的老虎,他的體型有些過大了,尤其是那一對爪子,達到了驚人的三十五厘米長。
它對面,另一個參賽選手是一個男性,他是被被工作人員踹了上來,踉跄了幾步,撲通一聲跪坐在地上。
他被打了藥,四肢都軟了,剛剛運上台時才注射了解藥,恢複了一些活性,他其他部位僵硬不能動,但眼睛始終張着,目露兇光,那工作人員竟然打了個寒噤退後了幾步。
說實話,他真的不像是即将比賽的參賽人員,因為他身上沒有一分一毫的訓練痕迹,反而是鞭痕,甚至傷藥都沒有敷,臉上亂七八糟纏着一圈又一圈的綁帶。
雖然看起來并不瘦弱,但和那個利齒虎比起來根本不夠看,尤其他還受着傷。
“滴答滴答——”鮮血順着他的指縫流淌,靜默地砸在格鬥台上。
這樣的血腥味誘使那隻正在舔爪子老虎兇性大增,油亮亮的鼻子一聳一聳,眸子卻不懷好意地盯上了男人。
顯然已經把男人當成了狩獵的獵物。
幾乎是一面倒的結果。
但這樣的比賽觀賞性可就太低了,底下觀衆席鬧鬧哄哄,不幹了。
“操,這什麼玩意兒,老子大老遠跑過來,你丫的就給我看這個?”
“媽的,你們主辦方死了。”
“早點弄拍賣會吧,讓我花花錢放松放松。”
“就他這個破東西還能和那隻變異虎鬥,别以為我不知道那根本不是普通老虎。”
“好歹給人清理清理,看起來怪惡心的。”
“哎呀,人家跟你來看,你就給我看這個嗎?一點懸念都沒有。”
……
王肖故作神秘地在方時卿耳畔講:“這确實不是普通老虎,但這人也不是普通人。”
“你且看吧!”
【這個人很強。】
系統突然吱聲,除了方時卿他沒有權限可以探測其他人的身份,但這個人給他一種很危險的感覺。
希望他家寶寶後面的任務不要和這個家夥有關。
很強?
有他厲害嗎?
方時卿滿不在乎地施舍給台上那個男人一個眼神。
那男人沐浴在血水裡,不知怎麼的竟然望向了方時卿的方向,像是急于展示自己的能力,他的眼底滿是戾氣,赤手空拳硬生生掰着老虎張開的獠牙。
就連鋒利牙齒沒入他的手掌,他都無動于衷,他用手肘擠壓着老虎的腦袋,老虎吃了痛,掙紮着想要甩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