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哥兒瞪大雙眼,要知道上門提親那天,王連越已經給了他八兩禮錢了,加上采買彩禮,置辦酒席,他都做好了嫁過來就把禮錢還他的準備了。
“娶你之前,我進了躺山,逮了兩隻墨狐賣了皮,換了二十多兩,家裡的地賣了十兩,采買東西辦酒席花了幾兩出去,加上原來的錢,我的錢都在這裡了。”
王連越跟他解釋,說着還做到床邊,抓着清哥兒的一縷頭發把玩。
“你把錢都給我了,是讓我管家的意思?”
“昂,我花錢大手大腳的,怕養不好你,”王連越不以為然,“給你了你就拿着花,我接着掙,肯定給你養的白白胖胖的。”
“王連越。”
剛喊了一聲,清哥兒的眼淚就掉下來了,給王連越吓了一跳,他連忙抱着哄。
“别哭了,别哭了,我又沒說養到過年就殺了吃,哭啥啊。”
清哥兒憋不住笑了,舉着手錘他肩膀,“你才是豬,你全家都是豬。”
“我家可就咱倆人啊,我是豬你也是豬。”王連越也就說了這一句,後面可不敢再接着逗了,連忙轉移話說,“好了好了,不說了,不是說去山坡上嗎,咱們還出門嗎。”
“你這麼折騰我,還想要我出門去,你還是人嗎。”
清哥兒帶着哭腔吼他,吼出聲他就感覺是撒嬌,羞得他将頭藏進他懷中,掩蓋住了他通紅的眼眶。
“那咱們明天去?”王連越輕輕揉着他的腰,輕聲哄他,“今天好好休息,行不行?”
“嗯,明天去,”過了會,清哥兒在他懷裡搖搖頭,又說,“我不去,你得去,兔子還要吃草呢。”
“去去去,一會你睡了我就去,餓不着它們的。”
過了晌午,王連越趁着清哥兒休息,将大門鎖了去了山上,沒敢多逗留,割了半簍子青草就要下山去,路過下了套子的地方,順便一看,竟然套住了兩隻野雞。
王連越回來,先去給隔壁蘭玲姐家送了隻雞,沒多說話就趕緊回家了,回家清哥兒已經起床了,正蹲在院子裡洗床單呢。
“留着給我洗吧,你别涼着了。”
王連越趕緊放下東西,幫他洗,洗衣服的水是他從村裡井裡打回來的,深井水,特别涼。
“你去喂兔子吧,我把草割回來了。”
清哥兒擺擺手,連忙站起來,這凳子可硬,坐的他那那都疼,尤其那個被充分使用過的地方,更疼。
“那我喂了兔子做飯去,呀還有隻雞,這雞是留着賣還是留着吃啊!”
“吃了呗,今天晚上就吃,等會我洗了衣服就殺去啊。”
清哥兒喂了兔子出來,王連越也洗完床單了,清哥兒過來幫他一起晾。
“山上花是不是開了?”
山上的花都開的早,村裡的花骨朵還含苞待放的時候,人在山下望半山腰的花都開了。
“開了,杏花桃花都開了,還有好多我都叫不上名字的,挺好看的。”
“那明天你帶我去呗?我想采點花回來。”清哥兒央求道。
王連越用額頭抵住他的額頭,兩個人湊近了,清哥兒擡起下巴親了他一口。
王連越這才滿意的同意了。
“你晚上給我炖雞吃,我明天就帶你去。”
“成交!”
晚飯果然是蘑菇炖野雞,蘑菇是從清哥兒茅草屋拿的,他冬天撿了曬成的蘑菇幹,用水泡開了,等雞塊在鐵鍋裡炖軟了,将蘑菇放進去,雞塊沾了蘑菇香,别提多好吃了。
最後收湯之前将泡發的紅薯粉放入鍋裡,小火慢炖至粉絲熟透,即可出鍋裝盆。
王連越将盆端到桌子上,清哥兒将主食饅頭也拿上了桌,清哥兒剛坐下,手裡就被塞進了一個雞腿。
他愣了愣,看向王連越,王連越早就低着頭吃了起來,夾菜間隙看他愣着還說他。
“趕緊吃啊,太好吃了,我覺得我這輩子都值了。”
清哥兒舉着雞腿,就問了他一句話,“你是不是沒洗手?”
王連越一頓,突然想起來年夜飯那天,清哥兒也讓他洗了手才上桌吃飯。
“我忘了,現在就去洗。”王連越放下饅頭,站起身,“你手裡那雞腿給我,你拿另一個。”
“我不是嫌棄你,我就是,毛病。”清哥兒小聲解釋,他還是有點怕王連越嫌他煩,生他氣的。
王連越洗幹淨手走過來,他知道他那小夫郎又開始瞎想了,趕緊哄。
“你就是愛幹淨,怪不得渾身香香的,我就是糙漢子一個,一個人過活慣了,以後不這樣了,都聽你的,洗幹淨吃飯上床。”
“你最聽我話了?”清哥兒問。
王連越咬了口雞腿肉,嘴裡含糊不清的說:“哪個漢子不敢聽夫郎的話,這種漢子幹啥事啥不成我跟你說。”
“那今天晚上不做了,我要好好休息,明天要去山裡呢。”
“成!”
王連越後槽牙都快咬碎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