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蘭耶什踉跄了一下，差點摔倒，隻能眼睜睜看着馬克斯從他身邊掠過。

“漂亮！弗朗茨！” 解說的聲音因激動而有些顫抖。

第二個過來的防守球員顯然吸取了教訓，他保持距離，放低重心，眼睛死死盯着馬克斯的腳下動作。

馬克斯嘴角微微上揚，突然加速，在對方上前的瞬間，用外腳背将球推向右側。防守球員失去了平衡，馬克斯已經帶球從他身邊呼嘯而過。

“又一個！天哪！看看這行雲流水的過人！”

不萊梅的後防線已經亂成一團。

中衛默特薩克和回追的鮑曼形成了包夾之勢，試圖在禁區前沿阻止馬克斯的推進。

汗水模糊了馬克思的視線，但他此時感覺整個世界都慢了下來，好像能聽到防守球員的呼吸和心跳。

他先是一個急停，讓對方兩人不得不減速，随後輕輕一磕，皮球從兩人之間的縫隙穿過。

接着他迅速啟動，從外側繞過這兩個人，重新控制住足球。整個動作一氣呵成，不萊梅甚至來不及犯規。

“不可思議！連過五人！弗朗茨單刀了！”

馬克斯的面前隻剩下門将維澤，他的右腳做出推射遠角的假動作，在門将重心移動的瞬間，又輕巧地将球挑向反方向。

維澤迅速調整重心，倒向另一側，但皮球越過他絕望伸出的手指，墜入網窩。

“GOLLLLLL！！！千裡走單騎！這是一粒制勝球！”解說員已有些聲嘶力竭。

馬克斯站在原地，仰頭望向天空。

他能感覺到汗水順着臉頰流下，能聽到自己如雷的心跳，能聞到草皮和泥土的氣息。

這一刻，時間仿佛靜止，然後歡呼聲如海嘯般從看台上傾瀉而下。

“難以置信的表現！” 解說員仍在回味，“弗朗茨最後的表現絕對能評上滿分，我甚至願意在今年的普斯卡什獎上給他投一票。”

皮球還在網窩裡顫動，距離最近的卡卡已經張開雙臂沖了過來，一把将馬克斯撲倒在草皮上。

“你這小子！”卡卡大笑着按着他的頭，在他發頂狠狠親了一口，“有我當年跟曼聯對戰那一場的風範了！”

還沒等馬克斯喘過氣，加圖索像頭熊一樣壓了上來，用胳膊勒着他的脖子，嚷嚷道：“小混蛋，幹的太漂亮了！” 随即不由分說在他臉頰上“啵”地親了一記。

梅内倒是沒親他，但也趴在他身上摟着他快速說着法語和意大利語混合的語言，因為其他人也都在大聲誇贊他，馬克斯隻能辨認出梅内大概說的是“我們的英雄，過人太利索了”之類的話。

***

勒沃庫森的一間公寓裡，克羅斯正看着電視轉播，他盯着電視裡正被隊友“蹂躏”的馬克斯，手裡的礦泉水瓶被捏得咔咔響。

“親夠了沒有……” 他眯着眼睛看着場上已經進展到迪達都跑到前場來下嘴了，忍無可忍拿起手機撥通電話。

因為電視轉播有延遲，此時剛在混采區應付完記者的馬克斯接通了電話：“托尼？”

“被全隊親得很開心？”電話另一頭的聲音涼飕飕的。

馬克斯頓時結巴：“等等，不是……那是他們突然沖過來……”

“皮爾洛甚至親了兩下。”

“安德烈亞隻是跟我貼了貼臉！”

“哈！你還記得聽清楚嘛……”

馬克斯急得跳腳，突然壓低了聲音：“你明明知道我隻喜歡誰來親我——”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随即傳來一聲輕哼:“你記得就好。”

馬克斯對着手機“啵”地親了一口，說道：“放心吧，隻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