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斯被門鈴聲吵醒時，窗外陽光正好。

他迷迷糊糊地爬起來，随手理了理睡得亂糟糟的頭發，發梢還翹着幾撮不聽話的呆毛，拖着腳步去開門。

門一開，克羅斯站在那兒，金發在陽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澤。他端着一杯咖啡，一臉平靜：“你的手機沒電了。”

馬克斯眨了眨眼，大腦還在開機狀态：“……托尼？” 他的聲音帶着剛睡醒的沙啞，不自覺地揉了揉眼睛。

“德甲夏歇期比你們早一點，你忘了？” 克羅斯把咖啡塞給他，溫熱透過杯壁傳遞到掌心，“我來找你呆幾天，順便看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薩爾布呂肯報道。”

馬克斯下意識地啜了一口咖啡，黑咖啡的苦澀讓他皺了皺眉，但熟悉的配方讓他終于清醒了幾分：“……薩爾布呂肯？”

“赫魯貝施教練沒跟你說嗎？”

“……”

“啊！”馬克斯這才反應過來，“U21訓練！” 他猛地轉身想去找手機，卻被克羅斯一把摟住肩膀帶了回來。

“嗯。”克羅斯的聲音裡帶着笑意，順手帶上門，“剛好，我還想看看你的冠軍獎牌。” 他的手指輕輕摩挲着馬克斯的肩頭，感受到對方瞬間繃緊的肌肉。

客廳裡，陽光透過了紗簾，在地闆上投出了斑駁的光影。

馬克斯本來想直接攤到沙發上繼續享受咖啡，但目光觸及那個皮質沙發時，半個月的畫面突然閃回，耳尖瞬間紅得要滴血。

于是他硬生生地改變方向，僵硬地坐到了旁邊的扶手椅上。

克羅斯看着這一幕，嘴角微微上揚。

他放下行李，慢條斯理地走到馬克斯面前，雙手撐在扶手兩側，将人困在椅子裡：“沙發不舒服嗎？”他說話時溫熱的氣息拂過馬克斯的耳廓，“還是說……”

馬克斯擡頭狠狠瞪了他一眼，藍眼睛裡滿是羞惱，卻因為泛紅的臉頰顯得毫無威懾力。

“閉嘴！”他試圖推開對方，卻又被捉住了手腕。

克羅斯輕笑一聲，俯身在他唇上輕啄一下：“早安吻。”随後直起身，若無其事地走向廚房，“餓了嗎？我買了牛角面包。”

馬克斯愣在原地，手指不自覺地碰了碰自己的嘴唇。

這個混蛋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遊刃有餘了？他憤憤地想，明明半年前還是個接吻都會害羞的家夥。

廚房裡傳來餐具碰撞的聲響，馬克斯蜷在椅子裡，看着克羅斯忙碌的背影，光線為他鍍上了一層柔光，T恤下若隐若現出肩胛骨和腰部的線條……

“所以，你這幾天有什麼計劃嗎？” 克羅斯的聲音從廚房傳來，伴随着微波爐的嗡鳴。

馬克斯仔細想了想：“最後一場比賽在一周後……所以每天都要去内洛進行訓練，比賽結束後還有個體檢，這個賽季就結束了！”

“正好，”克羅斯走出來，“我猜你會需要一些免費的……下午茶還有晚餐。”

“沒有什麼花哨的做法，一些家常菜。”

“就在你家廚房。”

***

傍晚時分，兩人戴着棒球帽和墨鏡出門散步。

夕陽下的運河波光粼粼，沿岸的餐廳開始擺出了露天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