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斯推開了會議室大門,奧托和施密特正在裡面等他。
“先生們,”馬克斯反手鎖上門,金屬鎖扣發出清脆的“咔嗒”聲,“賽季結束了,是時候來談談俱樂部的未來了。”
随着他的落座,他接着說道:“主要是俱樂部的經營問題……我認為,該結束代管了。”
奧托擡起頭,将手邊剛剛翻閱了的财務報表推到一旁。
“現在的米蘭運營地很健康,依舊由BW(奧托的投資集團)管理不好嗎?”奧托的聲音帶着長輩般的溫和。
“再說了……”奧托笑了笑,眼角的皺紋舒展開來,像是在看一個吵鬧着要玩具的孩子:“你才18歲,馬克斯,連駕照都才拿到一個月而已。”
馬克斯沒有立即反駁。
他慢慢将面前的文件推過去:“但按照當時基金會和BW的合約,成年後股權自動回歸……您忘記了嗎?這是您簽過的。”
奧托沉默了,會議室也安靜了下來,隻剩下空調運轉的細微聲響。
施密特清了清嗓子:“先生,按照協議,BW投資集團需要在6月30日前完成管理權移交。”
奧托眯起眼睛,緩緩轉向施密特:“……施密特?你站哪邊的?”
馬克斯适時翻開另一份文件:“您知道去年冬季,施密特先生通過離岸賬戶收購了CA投資公司10%的股份嗎?”
奧托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他轉向施密特,或許此時他有些焦躁,所以手指在無意識地敲打着桌面:“或許有人能解釋一下?”
施密特擠出了一個笑容:“這在當時隻是……一項個人投資。”
“但恐怕這筆投資違反了競業條款呢,”馬克斯輕聲補充,那雙遺傳自父輩的藍眼睛直視着他的父親,“但我已經及時阻止啦……基金會願意既往不咎——隻要您今天簽字。”
奧托突然拍桌大笑,笑聲在會議室裡回蕩:“好手段啊!你什麼時候策反他的?”
“這就不太好說了,”馬克斯微笑:“找到弱點後,我就一直在努力給出海因茨無法拒絕的條件……幸好,他也願意加入W-A(馬克斯的基金會)。”
奧托靠進椅背,目光灼灼:“如果我堅持不放手呢?”
“您會的,”馬克斯迎上了父親的目光,“‘真正的領袖要敢于奪權。’這還是您教給我的。”
沉默蔓延。
施密特已經屏住了呼吸。
終于,奧托從内袋裡掏出鋼筆。
“你知道我最欣慰什麼嗎?”他在管理權移交文件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你找的弱點很準,給的價碼又夠高。”
文件遞回時,父子兩人相視一笑。
等到馬克斯忙完這些最後回到家時,已是深夜,但客廳的燈還亮着。
他原本還想問奧托要不要一起回來一趟,但對方急着回慕尼黑處理其他事務。
不過臨走前,奧托調侃了一句:“你不是正金屋藏嬌嗎?我回去不合适吧?”
馬克斯有點無語。
不過他還是忍不住回了一句:“沒什麼不合适的,您随時來都可以。”
“回來了?”克羅斯的聲音從廚房傳來,“還順利嗎?”
馬克斯把鑰匙扔在玄關的碗裡,拖着腳步走過去:“嗯,搞定了。”
克羅斯背對着他,正在切水果。
馬克斯從後面抱住他,下巴擱在他肩上,深深吸了口氣,鼻尖滿是對方身上淡淡的須後水香氣:“這麼晚了,怎麼沒休息?”
“等你回來。” 克羅斯側頭,在他嘴角親了一下,“恭喜哇,老闆。”
馬克斯哼了一聲:“别這麼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