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忐忑害怕地回頭看去,卻見這屋裡隻點着一盞燭光,能瞧見裡邊一半的家具物什,另一半屋裡卻陷入黑暗中,依稀能看見其中坐着個人。
原來這屋裡還有個人。
阿莴再次吓了一跳,她還未出聲,那個人倒慢騰騰地,先開了口。
“四丫姑娘怎麼在這兒?”
嗓音很好聽,也很熟悉,阿莴隻聽這一句,立時便知這人是誰。
阿莴小聲道,“江公子,我來找我姐姐,你在席上有見到她們二人嗎?”
江庭雪方才吃了酒,是俞橋珍藏多年的鹿血酒,開頭還挺好,到了後頭,他得避着人歇會才行。
此刻他體内的一股燥熱剛剛下去,腿間還有沉甸甸的一大坨,即便被外衫蓋着,也遮不住那驚吓到人的巨大。
幸好他坐在暗影裡的地方,阿莴瞧不清他這兒的光景,他倒是能看清門旁光亮處,阿莴清秀嬌憨的臉蛋上,她有些不安的神情。
她在害怕?她怕什麼呢?他又不會吃了她。
許是被酒的後勁影響,許是江庭雪看着這樣膽怯的阿莴,腦海裡卻突兀想起今日在泉湖山下見到的小娘子,郎君方才剛被壓下去的一身血氣,頃刻又沸騰起來。
江庭雪笑一下,身子懶懶靠在椅背上,嗓音也有些發懶地對阿莴道,“我好似瞧見了...”
阿莴精神起來,急聲問,“你在哪瞧見...”
“又好似沒瞧見...”江庭雪不緊不慢地又道,“我剛吃了酒,這會有些迷糊,你靠過來些,讓我仔細想想,告訴你。”
江公子吃醉了酒?
阿莴疑惑又緊張地看着屋中那道人影,“你,你喝醉了?”
“沒醉。”江庭雪岔開腿,一手懶懶搭在腿上,繼續嘴角含笑,“你過來,幫我個忙,我告訴你。”
幫江公子的忙?幫他什麼忙?
阿莴不明白江庭雪的意思,但不知為何,莫名地,阿莴覺得有些心慌。
這似是她與生俱來的警惕感,她看了看屋裡的陰暗,沒有上前,反而往後退了幾步,“幫你什麼忙?”她有些防備地問。
江庭雪怎麼也沒料到,阿莴會是這個反應,他輕笑道,“不過是想請四丫姑娘,幫我倒一杯茶,姑娘,你怕什麼?”
一個吃醉酒的男子,一間昏暗無人的屋子,隻有他們二人,無論哪一處,都會叫人提起心來。
老女使的話又響在耳邊。
阿莴愈加警惕起心,她不住搖頭,擡手一指江庭雪身旁的圓桌道,“那壺不就在你手邊?”
“我說了,我吃了酒,不大能使力。”江庭雪此刻也瞧出了阿莴的不願意,他慢慢收了面上的笑意,有些冷淡地盯着阿莴,
“好姑娘,過來幫幫我。”